楚天墨脸上闪过了然的神『色』,明天也好,今天她的样子很疲倦,而且,今晚他想要她。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宋清瞳,眸中是化不开的柔情,手臂揽上纤细的腰肢,坚毅宛如刀削般的嘴唇印在宋清瞳的唇上,炽烈的气息传递着脉脉深情,舌头缠绵不休,缓缓将柔软的身体压倒在软榻上。
宋清瞳神『迷』意眩,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霸道而不失温柔地拉开她的衣裙,身上忽觉一凉,紧接着滚热的身体覆上来,她真想就这样沉『迷』下去,可是,现在不行,如果现在不去救云瑾,等到天亮时,云瑾必死无疑。
玉臂轻支楚天墨起伏不定的胸膛,楚天墨低喘着看过来,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宋清瞳目光一闪,轻声说:“相父,皇后今晚要为朕疗毒。”
楚天墨的身体微微一僵,脸上现出尴尬,缓缓从宋清瞳身上下来,转过身,一声不响穿衣裳,宋清瞳也觉着抱歉,从楚天墨背后环抱,“对不起,明天——”宋清瞳忽然想到,明天是要吃坠胎『药』的。
楚天墨转过身,深目看向宋清瞳,见她香肩半『裸』,腹中的火苗又蹿起来,连忙站起身来,低沉的声音说:“瞳儿,今晚不要累到,好好休息。”
宋清瞳微微一怔,楚天墨早已面红过耳,飞一般出了寝殿,他说什么呢!他只是想告诉她坠胎『药』很伤身体,所以尽量保持体力。
楚天墨走后,宋清瞳穿戴整齐,从梳妆盒里拿出来画笔胭脂揣在袖子里,她知道冷君邪亲自在皇宫门口把守,她不想跟他发生冲突。
命元雍进殿,元雍走到宋清瞳面前,狭长凤目看向宋清瞳,她的脸上平静无波,眉宇间盛满疲惫,形容显出几分憔悴,看得元雍不由得心疼。
宋清瞳吩咐道:“去偏殿取纪云鹤日常穿的衣袍。”
元雍面『露』不解,还是领命照办。
不多时,元雍取来衣袍,宋清瞳命他收好,明灭不定的目光注视着元雍,缓缓地说:“朕已经知道了,你是离宫的人。”
元雍闻言身体一抖,心脏险些破腔而出,目光看向宋清瞳,她的神『色』里没有一丝恼怒,眸中平静无波,她随灵空法师去了使馆,相信一切都已经明白,可是,她是怎么知道他是离宫的人?
稳了稳心神,元雍低声说:“皇上想怎么处置微臣?”
宋清瞳瞥一眼元雍,没有回答,走到屏风前,将挂在屏风上的斗篷披在身上,迈步走向殿门,走到门口,转身看一眼立在原地陷入沉思的元雍,清冷的声音说:“若想救雪如来,你最好跟上。”
说完,宋清瞳走出寝宫,此时已经过了戌时,身后照例跟着一队宫人,宋清瞳转身看了一眼,吩咐道:“元雍跟着朕,其余的人留在寝宫。”
宫人领命皆退回宫去,宋清瞳走到车辇前,唤出鱼肠,命他赶车。
清和宫地牢
血腥气味不那么浓烈,宋清瞳快步走向地牢深处,在最里面的牢房停住脚步。隔着碗口粗的木柱,宋清瞳向牢房里看去,当目光触及云瑾的那一刹那,宋清瞳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凝住,云瑾安静地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块破碎的碗片,借着走道里长明灯投进来的微弱光线,正在专注地刮臂上的肉,那里显然已经腐烂!
宋清瞳的手紧紧掐住腿外侧,那股疼痛使得她没有当场晕过去,他的神情那么宁静,仿佛刮的不是自己身上的肉,她甚至看见有些地方已经『露』出森森白骨,她看得都心惊肉跳,难道他就不觉得痛吗?
狱卒已经打开牢门,宋清瞳迈步走进去,他身上的伤处已经开始溃烂,眼见云瑾抬头看向自己,宋清瞳忽然不敢对视他的目光,他一定恨死了她吧?目光转向看向狱卒,嘴唇因激动而颤抖,声『色』俱厉道:
“朕吩咐过御医来给他包扎,还命人送来衣服,怎么是现在的样子!”
狱卒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牢门外,哆哆嗦嗦地回道:“不关小人的事,是荣贵君赶走御医,还让小人将衣服收起来,说是——”
“说什么?”宋清瞳怒喝道。
狱卒小心翼翼地说:“荣贵君说他浑身是血,怕弄脏了衣服,所以命小人行刑前再给他穿上。”
宋清瞳身形晃了晃,冷君邪竟恨云瑾到这种地步,这是她的疏忽,只听锁链哗啦啦响动,宋清瞳抬眸看去,见云瑾扶着墙,踉跄地站起身形,随时都有可能跌倒,宋清瞳连忙上前两步伸手想去扶云瑾,可是,手伸出去一半,僵住,满身的伤痕她竟找不到可以碰的地方,泪水模糊了视线。
双肩已被一双手握住,云瑾长目深深注视着宋清瞳,暗哑虚弱地说:“瞳瞳,你相信我,我是要救你的。”
宋清瞳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扑簌簌流出来,打在衣襟上,云瑾的脸上闪过一抹心疼,她的面『色』更差了,他这个『乱』党头子已经被擒,她还在『操』劳什么?抬起手为她拭面颊上的泪痕,然而手腕上戴着镣铐,哗愣愣实在不方便,云瑾嘲弄地摇摇头,轻柔地将她搂在怀里。
宋清瞳在云瑾怀中,轻声问:“你恨我吗?”
云瑾闻言不由微笑,低下头注视着宋清瞳,满含柔情地说:“如果我不恨你,你肯原谅我吗?”
宋清瞳心中一阵快跳,感觉他的喘息声音很重气息也很热,心头又是一痛,他浑身是伤,而且已经感染发炎,现在开始发热了吧,轻轻推开云瑾,“曼卿,过去的事一笔勾销,我是来救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