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不长的地道,但见眼前豁然通明。一间宽阔的洁净暗房,赫然有几位高大男子正在议事。
男人噗通单膝着地,行匈奴兵士之礼言道:“启禀殿下,香塔尔被缚城楼,并贴告示,三日后问斩。城中百姓围观久不散去。城楼上兵将如常巡视未见异样。”
嗖,暗室内即刻气氛紧张,好似旋入冰雪呈一片寒凉。
“殿下,香塔尔怎会突然出现在此。莫非猜出你身在此地而使诈,好逼迫你现身。”
护卫惶然言道。眸中闪现几分不安看向为首中坐之人,金笙。
一身上好黑色金绒厚氅完美遮挡了那一身健硕的体魄。足蹬厚底金线绕边的熟褐鹿皮棉靴干净利落。
大手罩膝,轻松惬意。高挺鼻梁两侧深邃的眼眸正盯着眼前跪地复命之人。
一旁齐宴卞邪亦凝眸深思,英挺姿色不容忽视了。思虑间不忘提醒:“只怕,这香塔尔是假的。”
一语提醒,几人皆安静着。金笙这才开口道:“起来吧,这几日还有何事一一说来。”
并未提这香塔尔,似乎,这不过是极小之事,不足挂齿。
“属下已寻到诸葛尘的下落。”
嗖,金笙与齐宴卞邪齐齐前倾了身子,耳朵竖起,生怕遗落任何一个精准的信息。
“说,在何处?”
“就在边城西南的一处山上,听附近人称,那里是一大户人家的产业,名唤锦绣山庄。我也是偶听得一砍柴樵夫说起才知晓的。称见山庄常有一清瘦貌美女子行走,身边还伴有一貌美女子护佑。我掏出诸葛尘画像,那人竟一眼识得。”
确见金笙忽而起身,高大的身子若塔,横亘而立。眼目放光口中低呼:“真是不枉此行。思思,表哥即寻到了你,岂有放过之理。”
齐宴卞邪缓缓起身状似无恙道:“殿下,你要如何捉她?那香塔尔,可是不顾了?”
“哼,香塔尔身在皇宫,岂会轻易出现在这?用如此拙劣之计就想将本王套牢,真是愚蠢。至于思思,本王早已将网撒好,如今只等收线了。传令下去,今夜夜袭那个什么锦绣山庄。活捉诸葛尘,记住,不得伤她。”
男人应声允诺施礼而退。
诸葛尘!齐宴卞邪在心头恨极,怒极,怨极。却在此刻不敢言语甚多。至少,在金笙面前说不得。
但他疯狂想要捉了诸葛尘,不虐待羞辱砍杀她,实难解心头恨!
金笙回头,二目如电伶射齐宴卞邪,亦似乎看透他的心思:“齐宴卞邪,不管你心里多么的恨她,你都要记住,她是我的。任何人不得伤她。否则我会将伤她之人碎尸万段。”
“殿下多虑了。若说恨她,的确,我齐宴卞邪技不如人,败之无愧。只不过,她爹娘,我决然不会放过。”
“她娘是我亲姨娘,你要伤她?狄川其人我可不管,能杀他算你本事。至于思思和她娘亲,齐宴卞邪,我劝你最好打消那主意。”
“既如此,我只杀狄川和东华傲,殿下放心即是。”
金笙这才收敛杀气,一脸漠然的盯着齐宴卞邪,补言道:“齐宴卞邪,将你剩余兵将调出三千,本王且有三千,今夜动手。”
齐宴卞邪浓眉紧蹙,不得不抱拳允诺。
金笙,今日我寄人篱下不得不听命与你。待我重整军队崛起之时,便是你的忌日。
收起心头滔天不服的恨念,转身出了地下暗室,身处陋室推门来,眼望高天阔云,齐宴卞邪心底凭生无以计数复杂至极的情愫。
“诸葛尘,我该用何见面礼招待与你?”言毕,大手狠攥青筋暴起,咬唇畔,牙崩裂亦无法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