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湿巾一点点的蹭过那细长的指尖,随之而来的是房间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失礼了。”压切长谷部朝着十六夜黄泉行礼道。
“晚上好,长谷部先生。”纸巾被随意的丢进了垃圾桶中,十六夜黄泉撩拨了一下遮挡住自己视线的部分头发,“那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压切长谷部握了握拳,十六夜黄泉已经把创口贴撕掉了,那个印子还是那么的刺眼。
“您……”他张了张嘴,迟疑了半晌最后还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您需要寝当番的话,可以来找我!”
“我一定可以完美的成为您最好的床伴!”
十六夜黄泉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没有想到压切长谷部过来会说句话。
是听龟甲贞宗说的吗?
他们之间发生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秘密。
或许是从哪里看到的吧。
“长谷部先生,这句话可不是随便就能说的哦。”
轮椅轱辘着就停在了压切长谷部的面前,十六夜黄泉仰起头看着对方。
眉眼轻轻一弯,伸出手环住了压切长谷部的脖颈,微微的一个用力被迫让人弯下了腰。
十六夜黄泉伸出舌头,在压切长谷部的唇上轻轻舔了一下,那蝴蝶舌钉擦上柔软的唇瓣,引起一阵阵莫名的颤酥。
压切长谷部的脸瞬间爆红,他推开十六夜黄泉也不是抱住对方也不是,只能僵硬着身子看着对方那染上几分媚态的容颜。
十六夜黄泉松开了手,放过了压切长谷部:“您瞧,长谷部先生您连这样都会感到害羞。”
“不用想着事事都做最好的,没必要勉强自己。”
“不,阿鲁基!”压切长谷部非常坚定的回答,“我可以的!”
“呵呵。”淡淡的笑声含着几分打趣。
轮椅转了个弯,最后停在了床边。
“过来吧。”十六夜黄泉拍了拍今天新换上柔软蓬松的被褥,“来,一起试试看吧。”
“阿鲁基您昨晚才……”
“在担心我的身体吗?长谷部先生真的很温柔。”十六夜黄泉看着床,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这个地方度过的。
痛苦的、欢愉的,最后剩下来的只有那满目的鲜血。
没有人会去想他的身体是否支撑得下去,他们只是如同野兽一般宣泄自己肮脏的欲望。
“没关系的,我已经是个亡魂了。”十六夜黄泉解释道,“虽然身体是实的,但是内里却是空的。”
“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坏掉的哦。”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说法,十六夜黄泉的手屹然穿过了他半透明的胸口,又重新的拿了出来。
看得压切长谷部心中一紧。
他连忙上前去查看十六夜黄泉情况,但半天也不敢伸手去碰那突然变得半透明的地方。
“想碰就碰吧。”十六夜黄泉按着压切长谷部的手就往胸口处按去,果然对方的手直直的插了进去。
这种触感非常的奇特,像是碰到了一团阴冷的雾,可手中却又空无一物。
“让我忘掉吧,长谷部先生。”
十六夜黄泉将对方的手拿了出来,胸口重新变得凝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