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五魔却不约而同松了一日气,一齐纵声大笑起来。龙钩赵刚洋洋得意道:“北宫五燕不愧是巾帼英雄,佩服!佩服!现在咱们该开诚布公谈谈条件了。”
蓝燕闭目喘息,没有出声。
龙钩赵刚眯着一双色眼,见她鬓横钗斜,娇弱不胜,心里不觉一阵绮思,笑着又道:
“咱们兄弟的条件,本有两个,其一自然是希望得到逍遥武库的藏珍,其二则是要取得卧龙庄主桑琼的首级,咱们原意是要求姑娘们合作……”
蓝燕闻言扬起螓首,冷冷道:“你简直在做梦!”
龙钩赵刚笑道:“我也早料到姑娘们不会答应,其实,那两件东西都在岛上,早晚是咱们囊中之物,已经算不得什么条件了,所以,咱们现在可以把那两个条件改变一下,这一来,相信姑娘们一定会爽然同意了。”
蓝燕一怔,哼道:“只怕未必如你所料。”
龙钩赵刚哈哈笑道:“赵某不敢夸料事如神,但这件事如蒙应允,对彼此都有说不尽的好处,姑娘是聪明人,必然会答应的。”
蓝燕叱道:“你要说就快说,不必啰嗦!”
龙钩赵刚道:“说出来,这是一桩喜事,北宫五燕艳绝人寰,又都是云英未嫁之身,恰巧咱们兄弟又都没有家室,倘蒙不弃,岂非天赐良……”
最后一个“缘’”字还没出口,蓝燕已怒不可遏,霍地从船板上跳了起来,厉叱道:
“无耻匹夫,你……你竟敢……”下面的话却被气得骂不出声,纤掌一扬,对准赵刚猛劈过去。
赵刚嗤嗤一笑,略一闪身便避开了掌势,道:“你们是五姊妹,咱们刚好五兄弟,事到如今,答应不答应都由不得你了。”
其余四魔个个笑不可抑,都道:“好主意,一个配一个,天公地道,以咱们黄衫五友的名头,也不辱役你们北宫五燕,哈!哈哈……
群魔狂笑声中,蓝燕只气得热泪盈眶,奋不顾身挥掌便向龙钩赵刚扑去。
无奈她“气门”穴点闭,真气阻塞,空有一身武功,却施展不出来,不到三五招,反被赵刚荡开掌影,一把扣住了手腕,阴声笑道:“姑娘,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咱们好言相商,不过是希望你能劝劝你们大姊,其实,她肯不肯都是一样,在这荒岛上,还怕她插翅飞上天去!”
回头吩咐道:“兄弟们,带她们进舱里去,先把她们武功废了,免得夜长梦多,又生变故。”
四魔哄应一声,大笑着拥向欧阳玉儿等三燕。
蓝燕两眼一阵发黑,险些晕了过去,颤声喝道:“住手!我既落魔掌,宁愿任凭摆布,只求你们放了我五妹!”
龙钩赵刚哈哈笑道:“我的好姑娘,这时候谁还跟你谈条件!”
蓝燕泫然泪下,痛哭失声道:“五妹!都是姊姊对不起你!”
天山五魔志得意满,一个个心痒难抓,锁镰刀崔五就怕轮不到自己,抢先将黄燕连人带椅抱了起来,窜进船舱,神戟霍天狼也不落后,急忙奔向昏迷在船躯边的墨燕。
铜锤陆开泰比较粗笨,稍迟一步,恰好跟铁锏李庆不先不后都抓住了欧阳玉儿那张椅子。
铁铜李庆咧嘴齿一笑,道:“老三,长幼有序,这件事你可不能跟我做哥哥的争先恐后吧?”
陆开泰是个愣人,一见就只有自己没份,不觉发了火,怒目道:“这算啥玩意?说好一人一个,你们都有了,就叫俺于咽口水吗?”
李庆笑道:“急什么,还有个紫燕没回船来,那就是你的!”
陆开泰摇头道:“不成!俺只要现成的,不领那份空心人情!”
两人正在争论,忽听一声问哼,一条人影噔蹬噔直向舱门横撞过来。
陆开泰头也没回,反手一拳挥出,“蓬”然一声,直将那人打得凌空翻起,头下脚上,跌落海中。
墓地又闻龙钩赵刚大喝道:“老三,当心——”
喝声未毕,陆开泰只觉一缕锐劲袭向自己后腰,连间也来不及闪,“敲尾”穴上一麻,已被那锐劲点中。
陆开泰人虽愣傻,武功却是五魔中翘楚,穴道被袭,情知不妙,猛地一个“懒驴滚泥”
向舱口窜去。
他这一式,“滚驴”固然躲开了一劫,对面的铁锏李庆却遭大霉。
原来墨燕欧阳珍本未受伤,只因急于入潭寻找武库门户,突遭金色怪鱼所困,潭水迅速结冰,以致被冻在冰层中闭气过久,才昏了过去。幸得桑琼及时救出,一直昏昏沉沉没有清醒,在山腹冰窟由紫燕推宫活血并喂以凋气药九,才渐渐恢复了生机。
当蓝燕抱着她登上小艇时,墨燕已经快要清醒了,又被神戟霍天狼制住了穴道。
其后龙钩赵刚替她解开穴道,没有多久,便已清醒,但她刚要睁眼,却听见黄燕正失声惊呼,也正是蓝燕自闭气门穴的刹那,她眼角才开一缝,猛见大山五魔都在船上,黄燕和欧阳玉儿已被挟持,心头一惊,连忙又闭目假作昏迷,暗中却默运真气,凝神倾听变化。
及至五魔翻脸,墨燕已大略了解了前后经过,早将功力提聚双掌,神戟霍天狼色心未遂,首先遭殃,胸前突然重重挨了一掌,踉跄退到舱门口,又被陆开泰补上一拳,跌落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