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诊所的门被轻轻推开,门后露出了沉如夜色的眼,很难想象这个眼神会出现在14岁的孩子身上,他看了眼发着‘紧急事态’短信的森鸥外,就平静的转移到了别处:“森先生笑得有点恶心。”
“嘛,因为今天是特别的,所以不想掩饰自己的心情。”森鸥外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无礼,好心情的解释:“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我想你们一定会相处的很愉快的,太宰君。”
太宰治不置可否,跑到老地方选起了今天可用于打发时间的药物。
根据森鸥外手机里的监控来看,四十九零一是从七点十五分出发的,宾馆和他的诊所距离并不远,步行只需半小时。
可他们硬生生等到了九点。
森鸥外:“。。。。。。”
四十九零一:“。。。。。。”
四十九零一和森鸥外对视,一点也没有抱歉的意思。
总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森鸥外面色沉沉的想着,脑海中浮现出对方昨天要求住宾馆时的画面。
作为已经决定收养对方的监护人,此刻是不是可以出言教训一下不守时的孩子?
“可您并没有和我定下见面的时间,先生,我认为您此刻的想法是不合理的。”
他使用了‘您’,这是在之前并没有的事,森鸥外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些弧度,一个人是否尊重另一个人森鸥外是看得出来的,本来心里的一点不快也消失了。
这可比刚进门就说他笑得恶心的太宰治态度好太多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太宰治一直在后方关注那边,见到这一幕倒是提起了一些兴趣。
他从见到四十九零一的第一秒就已经知道了森鸥外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嘴角嘲讽的弧度还没放下就走到了四十九零一的面前:“我是太宰治,你多大了?”
被打断的森鸥外很愉悦的退到了一遍,静看两个孩子的互动。
这是病人。
四十九零一确信,面前的人就是父亲最为关注的那一类病人,是需要被特殊对待的。
虽然四十九零一并没有像他父亲一样会对病人产生偏执激动的情绪,但类似于职业病的一种习惯还是会不断地促使他从包里掏出手术刀来个紧张精湛的手术。
往往被操刀之后的‘病人’都会变得面目全非,没有意识,只会听从操刀者的指示。
四十九零一其实不喜欢手术过后他们呆滞又无神的眼睛。
可在这方面,向来愿意溺爱他的父亲从来不会妥协,在做出又一个‘失败品’后,父亲把他踢出了收容房间,让他自己出门去寻找‘瘟疫’的答案,争取下次回去前做出完美的手术给父亲看。
真是过分,明明自己做出的也是‘失败品’,可却要求儿子去寻找答案。
对于这种情况四十九零一也没办法,只能乖乖顺从。
而太宰治,站在面前的这个人,身体是腐败的,灵魂是枯涸的。
一如那些诞生在他手下的试验品。
就很想让他心爱的手术刀摩擦摩擦太宰治瘦弱的身体。
太宰治突然打了个冷颤,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直直地盯着看起来懒洋洋,打不起一点精神的四十九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