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才舍不得动娘呢,他老人家宠您都来不及。”
“少来,这年头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的,你就指着天上那神仙他们也会打滚抽筋,不定整什么恶作剧让你品尝滋味呢。”就像她好端端被整到这边来,中间还回去省了回亲,结果又被某四整回来了,这份冤!
“娘,您这说法会伤爹的心的。”
“得了,别说这些了,说说你这追夫追到什么程度了?要不要娘帮你参谋参谋出出主意啥的。”人生重在参与,意在搅和,否则太过无趣。
一提这个锦绣就垮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趴在母亲的肩头,叹气,“娘,别提了,那人木得像石头,又臭又硬的。”
“不怕,实在不行抡大锤咣咣给它砸碎了。”耿同学很随意地建议。
春喜默:主子您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
锦绣的嘴角也为之一抽,“娘,您胡说什么呀,真砸碎了还能要吗?”
“不你说又臭又硬不好下嘴么?我这不怕把你那一口的小白牙给磞掉了这才良心建议么。”
“娘,你也知道了,他的家世……”
“这年头,爱情不分种族,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咱们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我就知道娘最好了,”锦绣抱着母亲的脖子腻歪,然后又想到一事,不免有几分担忧,“爹知道了怎么办?”
“凉拌。”简单干脆的答案。
“娘——”
“过了我这关就成了,他那边娘负责。”
“我听说九叔他们也来了?”
“嗯,住客栈了,总不好都住别人家来,挺打扰的。”
“娘,你知道他师父是谁吗?”
看着突然变得神经兮兮的女儿,裕妃娘娘配合地压低声音,“谁?”
锦绣越加的神秘,“是天地会的总舵主,娘,您熟人。”
“我熟个屁。”
“娘,您真不文雅。”
“文雅又不能当饭吃。”顿了一下,忍不住确定地问,“他师父在吗?”
“说是明天会过来。”
得,这次果然是碰头会开的不亦乐乎啊!
耿同学内牛了。
果然,第二天,当洪文渊总舵主看到徒弟家那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禁不住虎躯一震,几次接触下来早已让他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这位夫人绝对是个祸害!
他好端端地一反清复明的天地会总舵主,她就愣能想着让他去搭救被皇上加害的政敌。完全枉顾他的政治立场,无视他的个人意愿,拿一句“原来什么什么救命之恩涌泉相报都是假的啊”来刺激他。
事后,她很是无耻兼理直气壮的让人转达一句话,“河都已经下了,就别后悔了,贼船上了想下是困难的”。
“总舵主别来无恙啊。”裕妃娘娘热情打招呼,表现得十分熟络。
“师父,你们认识啊。”甘少泽不由面露讶异之色。
洪文渊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他情愿不认识。
“认识认识,老朋友了嘛。”耿绿琴相当地自来熟。
“夫人怎么到金陵来?”
“六朝金粉地,莺歌燕舞绝佳风景,偶尔过来光顾一下那也是人生必须的。”
大家侧目之。
老太后以帕子掩唇轻咳了两声,示意媳妇不要太得意忘形了,虽然人在宫外,但言行太过刺激到宫里她那个儿子,怕回去后也没她好果子吃。
甘少泽一直以为李锦绣已经太豪放了,但现在他深深地明白自己以前太肤浅了,明明真正的强人是李姑娘的母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