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老这样的地位,很多事他只需要在幕后指挥就可以了,出面的都是他的心腹,此刻,凌晨两点多,停车场。
“不管用什么手段,务必让商弈笑说出黄龙玉摆件的下落!”中年男人坐在后座上声音冰冷的转达着马老的命令,“之前和商弈笑一起被抓的老人目前下落不明,询问一下商弈笑当时是什么情况。”
“她只怕不会轻易开口,从被抓到现在她要求律师在场,否则什么都不会说。”一旁穿着便衣的男人低声回了一句。
中年男人眉头一皱,他最开始希望是秘密抓捕商弈笑,这样一来要审问她就容易了,可是鉴于商弈笑的利落身手,实施秘密抓捕能出动的人手肯定不多,到时候说不定会让商弈笑逃走了。权衡之下只能大规模的实施了抓捕行动,确保商弈笑无法逃脱,但是这样一来很多人都知道商弈笑被抓了,有些事就无法私下里进行了。
中年男人眼神狠辣了几分,沉默半晌后一字一字的开口:“动用一些手段,只要她将知道的消息都吐露出来了,生死不论!”
说完之后,中年男人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这里面有两百万,密码是你儿子的生日。”
就在此时,汽车的车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了,中年男人一愣,当看到站在车门前的关煦桡时,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这是陷阱,自己被算计饿了!
“何秘书,请吧。”关煦桡拿过银行卡装到了物证袋里,而刚刚和中年男人交谈的便衣则快步下了车,解开了外套,拿下了身上的监听设备。
在最开始的慌乱之后,何秘书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不过此时看起来依旧很冷静,任由关煦桡将他身上的手机没收了,又搜查了全身,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一个刑侦警察这才押着何秘书上了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关煦桡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上,汽车发动之后驶出了停车场,片刻之后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下。
“原来关队长请年假休息不过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人证物证齐全,何秘书明白自己是彻底完了,不过他并不担心。
自己知道马老太多太多的秘密,很多事都是自己去处理的,所以为了自保,马老肯定会想法设法的将自己安全的救出去。
“何秘书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关煦桡回头看向何秘书。
马老没有退休的时候,他就是马老的机要秘书,马老退休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何秘书会被安排到某个部门工作,毕竟他跟了马老不少年,人脉关系和工作能力都有了,完全可以胜任相关的工作。
谁也没有想到何秘书竟然选择了提前退休,依旧跟在马老身边给他办事,可以说只要何秘书开口了,马老距离锒铛入狱就不远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和商弈笑是私人恩怨,知道她被抓捕归案之后,我就想趁机报复一下。”何秘书冷笑一声,将所有的罪名都扛下来了。
“希望一会何秘书还能这样说。”关煦桡朗声开口,重新将目光看向车窗外的夜色,二哥憋着一肚子的火气,马迹远这一次绝对不死也要脱层皮。
汽车开了二十多分钟,何秘书一直闭目养神的沉默着,直到看见了熟悉的地方,不远处一幢独立的三层楼的大别墅,前后都有院子,高耸的围墙让这幢别墅看起来格外的隐秘。
这里算是纪律检查委的地方,有些重犯和要犯会被带到过来受审,这里保密性极好,里面的人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人也无法窥探里面的事情。
被押着跟在关煦桡身后,经过了层层关卡的检查,何秘书被带到了二楼,关煦桡打开右侧的门率先走了进去,何秘书也跟着进去了。
这是一间观察室,透过单面镜可以看到隔壁房间的情况,何秘书一怔,下意识的开口:“傅涛?”
审讯室里,傅涛坐在椅子上,他的双手被拷住了,手铐的另一端则被固定在了桌子上,脚上也带着镣铐,椅子同样是固定在地面。
整个房间墙壁都是特殊的材料,可以防止人撞墙自杀。天花板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里都安装了摄像头,门锁是特制的密码指纹锁,门同样是碳钢结构,子弹都射不穿。
门从外面打开时,胡子拉碴的傅涛倏地抬起头向着门口看了过去,而观察室里何秘书也抬眼看了过去,当看到谭亦走进来时,两人都是错愕一愣,难道他不是普通的中医吗?
“是不是很诧异一直没有审讯你?”谭亦将手里一沓厚厚的卷宗丢在桌子上,拉过椅子在傅涛面前坐了下来,优雅而俊美的脸上带着浅薄的冷笑,凤眸微微的眯着,完全是掌控全局的胜利者。
“你到底是谁?”傅涛声音嘶哑的开口,从他被抓到如今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傅涛很清楚徐苗苗的死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已,傅家本就不干净,根本经不住查,而傅家为了自保,自然将这些罪名都推到傅涛身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傅涛才不得不听从了马老的命令,知道商弈笑因为在沿湖街打架闹事被抓之后,傅涛派了人过去暗杀商弈笑,之后他就被带到了这里单独关押着,外界的什么消息都收不到。
一开始傅涛还以为这是马老的安排,可是等了一个多星期,傅涛心里隐隐的生出不祥的预感,此刻看到面前谭亦,傅涛更加的不安了。
谭亦勾着薄唇笑着,余光扫了一眼单面镜,似乎透过镜子可以看到后面的何秘书,“我以为从我的姓氏你已经可以猜到我的身份。”
“谭?”傅涛一愣,猛地瞪大了眼睛,太过于震惊之下,傅涛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晃荡的手铐哐当哐当的响了起来,这才让傅涛意识回到了大脑,怔怔的看着优雅尊贵的谭亦。
许久之后,傅涛像是被卸掉了全身的力量,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精气神都散去了,只余下深深的疲惫和绝望,一字一字的开口:“我输的心服口服!”
声音嘶哑着,傅涛赤红着一双眼,谁能想到面前这个男人竟然来自柳叶胡同谭家!他的父亲不亚于是这片土地的掌控者,而自己算什么?在庞然大物的谭家面前,连一只蝼蚁都算不上。观察室里,何秘书同样震惊的愣住了,缓缓的转过头看向身侧的关煦桡。
如果里面这位是谭家的人,那么他姓关?而体制内工作的人谁不知道关部长的威名,关曜和谭骥炎是铁杆兄弟,谭亦的身份已经表露了,关煦桡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难怪之前马老一直查不到关队长你的来历,只以为你在部队从事的是机密任务,所以你的身份其他人都没有权限调阅。”何秘书面容惨淡,傅涛已经什么都开始交代了,因为死扛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同样的,何秘书的心理防线也崩塌了,他唯一的靠山就是马老,别说他已经退休了,就算还没有退休,马老又怎么敢和谭家、关家抗衡,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