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里的芥蒂全消,说笑了一会儿,卫钰起身告辞,卢谨欢有些舍不得,卫钰说:“我还要查房,有时间我再来看你,你流了那么多血,多休息休息,哪里不适就叫护士来找我,知道吗?”
“嗯。”卢谨欢点头,卫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向自己曾经爱过的她告别,然后转身离去。
卫钰带上门,赫然发现慕岩倚在墙壁上,那模样似乎已经等很久了。见到他出来,他站直了身子,眸色深深的看着他,“卫钰,谢谢你肯放她自由。”
两个男人不分伯仲,卫钰脸上少了温润,满是犀利的直视慕岩的眼睛。慕岩没有闪躲,郑重回视。卫钰看了他一会儿,才郑重道:“将她交给你,我放心了。”
慕岩听了这话,心定了三分,他知道,若卫钰卯起劲跟他争,他未必是对手。“你放心,我不会辜负她。”
卫钰叹了一声,握起拳头砸在他左肩上,“连一句承诺都说得那骄傲,我甘拜下风。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害她哭泣,我还是会把她抢回来的。”
慕岩知道,他是真的放手了,对于这样一个对手,他肃然起敬。
卫钰走了很远,他才推门进去,手里的粥应该已经凉了,可是他的心却是滚烫的。进去时,他看见她眼眶红红的,知道她刚才哭过,他装作没有看见,絮絮叨叨说:“医院里的粥太难喝了,我开车去了陈记粥铺,结果这会儿是吃饭的高峰期,愣是排了许久的队,你喝喝看凉了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拿碗出来盛,卢谨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心里着慌,十根手指就扭在了一起。慕岩其实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跟十多岁的愣头青小子一样,对着心爱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盛好了粥,他递过去,卢谨欢伸手去接,碰到他的手指,两人像是触电了一般,猛得又松开,结果谁也没有端到碗,碗就滚到地上去了,粥洒了一床都是。
慕岩连忙拿纸巾去擦,卢谨欢也跟着拿纸巾擦,两人的手再度碰到一块儿,这次谁也没有先挪开手,而是抬起头看着对方。两人眼中流淌着的情意怎么也掩藏不住,也不知道是谁先靠近的,反正两人的头慢慢靠拢,眼看四片唇瓣就要贴在一起了,结果外面传来敲门声。
“5号房,准备打破伤风针了。”
两人被这一吓,又连忙分开,慕岩尴尬的咳了两声,而卢谨欢则是望天望地,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护士进来,看见她脸红得不正常,伸手覆在她额头上,奇怪的嘀咕,“没发烧呀,怎么脸这么红?”卢谨欢心里尴尬得要命,真想将这个多嘴的护士撵出去。
好在护士也只是随口一说,打完破伤风针,又问了些头昏不昏的问题,然后看了一眼满是粥的被单,丢下一句“我马上让人来换”就推着车走了。
屋里又只剩下两人了,空气里暧昧的因子四处流窜。卢谨欢紧张的扭着手指,眼睛定在一处,就是不敢看他。慕岩见她那么虐待自己的手,连忙伸手分开她的手,改而握在自己手心里。
“不要虐待自己的手。”慕岩柔声道,两人十指相扣,似乎能感觉到彼此脉搏的跳动,一股电流流遍全身。他浑身轻颤了一下,好想吻她。
那晚她坐在他腿上吻他的美好滋味还在脑海里回荡,他很想回味一下。于是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炽热,卢谨欢神色慌乱的闪躲,看着他越贴越近的脸,她的脸烧得都能煮熟鸡蛋了。
慕岩看着她鲜艳欲滴的红唇,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吻她吻她,可他舍不得这种欲吻不吻的感觉,看她眼神慌乱的闪烁着,看她羞涩的神情,他觉得这种猫戏弄老鼠的滋味真是太太太爽了。
他终于吻上了她的唇,舒爽的滋味流蹿到身体的每个细胞,他动情的“噢”了一声,正想加深这个吻,忽听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打扰一下,我换下床单。”
慕岩挫败的低咒一声,却只能放开她,卢谨欢已经羞得浑身都要冒火了,她连看都不敢看慕岩,从床上跳下来,佯装看窗外的风景。
换床单的大婶是个50岁的中年妇女,对打扰了两个年轻人的好事,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她一边换床单一边嘀咕,“年轻人啊,不要冲动,要把红本子拿在手里才妥当。”
慕岩脸色本来就很难看了,接二连三的被打扰了好事,他没有当场发作,算脾气好的了。这会儿听了大婶的话,他忍不住回嘴:“我们拿了红本子了。”
大婶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见卢谨欢没说话,她道:“我说姑娘啊,别信男人的花言巧语,他要将你哄上床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等玩够了,一脚踹了你,到时你哭都没地方哭。”
卢谨欢见慕岩脸色铁青,心里直乐,他也有被人怀疑人格的一天,她含笑道:“大婶,我们真的是夫妻,谢谢您的好意。”
见卢谨欢不像在说笑,大婶这才放了心,三两下换了床单就出去了。慕岩刚被质疑了,自尊很受伤,他起身走到窗边,将卢谨欢拥进怀里,他不满的嘀咕,“为什么我说的话她不信,你说的话她一下子就信了?”
“大概是你长得像坏人吧。”卢谨欢窝在他怀里,笑得花枝招展的。
“你的意思是我坏了?”慕岩板着脸,随即又冲她眨了眨眼睛,“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我就坏给你看。”说着偏头封住她的唇,辗转吸吮起来,他发誓,现在就是天崩地裂,他也不放开她了。
结果刚吻上,不识时务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卢谨欢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