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岩似乎还嫌不够,在她走进大厅时追了进来,言笑晏晏,“欢欢,不要忘了晚上的约会。”
暧而不昧的话让卢谨欢浑身一僵,她立即感觉到四周射来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剜在她身上。她勉强笑着点了点头,知道慕岩在落井下石,看着他转身恣意走进专属电梯,她脸上强撑的笑意慢慢敛去。
第036章 贴身秘书
人事部李部长是个四十好几的中年女人,她精明干练,接到上级通知时,已经对潜规则进来的卢谨欢多了几分不豫。又加之在大厅里见到她跟慕岩眉来眼去,更是没了好感。
可她终究是阮总裁亲自打过招呼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也不能让她太难看。于是卢谨欢去人事部报道的时候,她正忙得鸡飞狗跳。卢谨欢站得脚都麻了,才瞅准一个空档,连忙说:“李部长,你好,我是卢谨欢,我……”
她话未说完,就被李部长打断,“卢小姐是吧,阮总裁跟我说过了,我现在忙,等我忙完手头的事,就给你办入职手续,你看行么?”
还不等卢谨欢说行,她拿起文件走出了办公室。卢谨欢这一等,等到中午吃午饭时,李部长都没有回来。她郁闷得敲着酸麻的双腿,知道李部长这是代表公司全体女同胞给她碰钉子,她无奈极了,总算明白什么叫你的存在就是别人讨厌你的最好理由。
玻璃窗外的格子间里,职员们忙碌之余,纷纷打量着她,她能感觉到那些不善的目光,可是她能怪谁?怪慕岩给她使绊子,还是怪阮菁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其实最该怪的,还是她自己,职场对经过潜规则进入公司的空降部队的态度近乎残酷,是她自己给了别人讨厌她的理由。
她叹了一声,刚想走到一旁的待客室坐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接着是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一道清朗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卢谨欢?你怎么还在这里?”
听到慕岩的声音,卢谨欢头皮一麻,缓缓转过身去,戒备地盯着他。心里暗暗想,她还在这里,还不是拜他所赐,他现在来想看她的笑话么?
“有劳总经理费心了,李部长还没忙完,等她忙完给我办了入职手续,我自会去37楼报道。”谦恭而漠冷的语气,她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打小报告的意思。
慕岩掀了掀眉,“没有人跟你说过总经理贴身秘书是直接找总经理报道么?”
他故意咬重“贴身”二字的音阶,卢谨欢闻言,脸色青灰交加,他是故意让她来碰壁的。看着慕岩冷漠的神情,她恨得牙根直痒。如果她能不顾后果率性而为,她真想脱鞋子拍在他脸上。
可是她只能忍,忍无可忍,也必须从头再忍。轻轻吁了口气,她将满心翻腾的怒意强压下去,冷笑道:“连枕边人都靠不住,我还能指望谁跟我说?”
卢谨欢决定,她要在心底恨慕岩万年万万年!!
慕岩瞧她原本因怒气而生动的小脸,转瞬间又变得死气沉沉,眸光稍霁。他不明白那一瞬间涌起的怒气所为何来,兴许是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这么像自己的人,她藏得那么深,连真实的性情都一并藏了起来。假如,假如有一天,连她自己都找不回真实的自己,又该如何?
第037章 不如我们做点什么
慕岩带卢谨欢去了37楼,就再也没有搭理过她。卢谨欢随遇而安,她以为自己会见到环肥燕瘦各种风姿的女人,结果令她很失望,环肥燕瘦的女人没见到,魁梧彪悍的男人倒是不少。
对于她的到来,这些男秘书们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瞄她一下,让她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无聊的转着笔,很显然,慕岩对她的戒心并不比她对他的少,他根本就没打算让她接触他的事业。
正当她无聊的开始打瞌睡时,一个男秘书走到她面前,“嗨,我叫詹思杨,英文名字joy,你呢?”
“卢谨欢,幸会。”慕氏是跨国企业,能够成为慕岩的秘书,肯定是过五关斩六将,因此她一点也不敢轻忽眼前这个有点阴柔的男人。
joy伸手与她虚握了一下,笑眯眯道:“小鹿,你好,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楼下买杯咖啡上来?”
卢谨欢扫了一眼埋首在电脑前工作的男秘们,认命的点点头,找点事打发时间也是好的。不过她还是纠正道:“我的卢是卢山的卢,不是梅花鹿的鹿。”
joy冲她眨眨眼,俏皮的说:“我喜欢叫你小鹿,这名字多可爱啊,快去快去。”一捶定音,从此在卢谨欢总经理夫人的头衔没有宣布之前,小鹿这个绰号就一直跟着她了。
下班后,卢谨欢一直磨蹭到大家都走光了才拿起包往楼下去,她前脚刚走进电梯,慕岩后脚就踏了进来。那一刻,她很想退出去,可又想想自己为什么要怕他?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按了负一层数字,电梯门合上那一刹那,她恨不得自己变身蚊子,从缝里飞出去。
电梯缓缓往下沉,卢谨欢下意识缩在角落里,离这个危险人物远一点。慕岩笔直地站着,透过金属壁看见她龟速往后移动,唇边若有似无的掠过一抹笑意。
瞧她神情戒备地提防自己,他唇边的笑纹更深。既然她如此害怕,他若不做点什么,好像有点对不起她。于是他大步一迈,就将卢谨欢好不容易挪移出来的安全距离给缩减成零。
突然而至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令她浑身一僵,她仓皇抬起头来,慕岩已经欺近,一手撑在她头顶上的金属壁上,一手环住她的腰。他低下头,贴着她的耳垂,呼出的气息却是冷的,而他的声音更是清冷的让她直哆嗦,“电梯里这么安静,不如我们做点什么,嗯?”
慵懒上扬的尾音扣人心弦,而此时的卢谨欢只觉得他是恶魔,整个人乱抖不休。她的双手推拒在他的胸膛上,灼热的温度烫得她险些缩回手,真是奇怪,他给人的感觉就像千年冰山一样寒冷,可是他的身体却是炽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