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没法带你出去,我能走冥河水出入,但你这有血有肉的不行。”上官怜转头看她,“你眼下附在魔尊的身上,那他人呢……等等,这不是魔尊?”
婴勺叹了口气:“我就说,说来话长。”
上官怜总算决定听她这个长话。
婴勺大略地同她讲了一下自己眼下的状况。
上官怜在听见“四境轮”三个字的时候相当震惊,但很快冷静下来:“近些年,这附近几个凡世通报的恶鬼例多得异常,但因为是极涡,灵界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对付,看来与四境轮有关。”
婴勺道:“这世上只有师父能应对四境轮,可师父眼下尚未恢复至全盛,我们只能先对付这些零散的妖魔。天界不可能派大批兵马进极涡围剿,唯一的办法就是”
“就是把极涡拆开。”上官怜道,“但这个可能性太小了。如果只是两三个还好说,这个极涡里起码有八九个凡世捆在一起,不好办。贸然动手必然会有千万人死伤,天界不会冒这个险。但我得回去通报,四境轮不是小事,得让尊神和帝君知晓。”
婴勺道:“除了这个,你想想办法能不能把我从这儿弄出去。我说的是顾惜,他这个凡身应该离不开这个凡界,如果我强行要去别处,应该能让我从这身体里出来。”
上官怜:“只要弄出牢门?”
婴勺点头。
半炷香后。
“你确定是这儿?”寺庙前,上官怜撑着荷伞,四下环顾。
夜深,街市上一个人都没有,冥河水化作的雨不断地落在地上,打湿了二人的影子。
婴勺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宝积寺的台阶下:“今日我便是从这里出来的,再过去便是江疑所在的凡世。”
“你今天第二次提那个王八蛋的名字了,等你从魔尊身体里出来,我定抽你一顿。”上官怜道,“这不对,我顺着你埋下的阵法过来找你,并不是从这里出来的。”
婴勺愣了一下。
上官怜驱使雨珠结成串,如游动的水龙,在空中四面八方来回试探。
“你看到了,这附近没有涡结。”
“怎么可能……”婴勺皱起眉,“涡结就算移动,也不会突然产生变化,除非……”
“除非什么?”
婴勺想到白天那一阵地动和那只有她和白檀听见了的奇怪的震动摩擦声,略沉了眼神:“除非有人在拆这个极涡。”
“拆……要怎么拆?”
婴勺下意识地握起拳头:“那可得,死很多人啊。”
上官怜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