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骨支离的缘故,亦是我对你失望至极的缘故。
傅南晰并不想让闻人铮伤心,于是道:“是前者。”
闻人铮眉开眼笑地道:“当真?”
傅南晰正色道:“当真,这三十一年来,我只碰过峥儿。”
“南晰已禁欲十年了么?”见傅南晰颔首,闻人铮沾沾自喜地道,“南晰在为我守贞罢,幸好南晰尚且独属于我。”
“嗯。”傅南晰其实并没有特意为闻人铮守贞,他不过是对其他人提不起兴致而已。
他不是闻人铮,不会为了传宗接代而与自己不爱的女子交合。
闻人铮一把抱住了傅南晰:“我只要有南晰便足够了。”
年少的闻人铮曾说过数不胜数的甜言蜜语,傅南晰深信不疑,才会因为闻人铮的背叛而遭受锥心之痛。
吃一堑长一智,他不会再相信闻人铮了:“无妨,峥儿想临幸何人便临幸何人。”
闻人铮厌恶傅南晰这副对他可有可无的态度:“你不是要我遣散后宫三千佳丽么?”
傅南晰据实道:“我以为峥儿不会答应,才故意说的。”
“我已践诺了,眼下我后宫中惟有南晰一人。”闻人铮哀求道,“南晰,再信我一回好不好?我当真改过自新了,从今往后,我亦会为南晰守贞。”
对于闻人铮所言,傅南晰自然是欢喜的,但欢喜并不足以压下沉积多年的失望。
且每回闻人铮被他捉奸在床,都对他说了类似的话,他已然是惊弓之鸟了。
更何况他命不久矣,无需闻人铮为他守贞。
见傅南晰默不作声,闻人铮泪如雨下,泪水击打着浴水水面,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晕。
“峥儿啊,我……”傅南晰欲言又止,“我……莫哭。”
“南晰是不是想说信不过我?”见傅南晰默认了,闻人铮可怜巴巴地道,“南晰,再信我一回好不好?”
“好。”面对闻人铮,傅南晰终究心软了。
闻人铮猛地钻入浴水之中,舔了一下,继而仰起首来:“南晰,待你好起来了,让我将你吃掉好不好?”
当年,他自恃身份,对此从不愿意屈尊降贵。
傅南晰怔了怔,疑惑地道:“为何?”
闻人铮答道:“只要南晰愿意当我的皇后,陪伴我左右,我可以为南晰做任何事。”
傅南晰心道:这份深情委实来得太迟了些,倘使来得早些,或许我们能白首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