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周氏来了劲:“妙希多好的性子,生生让你气病了。”
苏澜:“我刚回来,也能给我糊上?”
“还不是你在荣王府闹的!漪儿容色佳,本来能做荣王侧室,阖府风光,现下只能做个贱妾!”
苏澜一脸和煦,说的话却尖锐刺人。
“麻烦是苏漪惹的,父亲母亲要把她送到荣王床上,怪得着我?”
“要我说能得个贱妾也不错了,起码算过了明路,毕竟无媒淫奔是为奸!”
苏澜这话无疑是将苏明启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他举手就要扇苏澜。
却被逐星一把捏住手腕,疼得他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布满额头。
“可惜啊!父亲。”苏澜叹了口气,“我不是苏漪,不会由着你打,谁打我,我都是要打回去的。”
逐星放开手,苏明启一踉跄,显些摔倒。
“我有事要同母亲对峙,还要父亲做个见证,一起吧!”
苏澜直奔继母院子。
苏明启咬咬牙,提步跟上。周氏也不甘落后,又点了七八个婆子随行。
王妙希正在临窗大炕上做针线,见了苏澜便向她招手:“我的儿,快些过来试试合不合身。”
如果不是死过一次,苏澜不会知道,这副慈爱皮囊下,包藏着怎样的祸心。
终于可以撕破脸了!
她早演够了!
苏澜把张庄头的信件,狠狠掷到王妙希脸上。
她是一府主母,又得苏明启的心,几时受过这等屈辱?当时面色就绷不住了。
苏明启和周氏倒没多少意外,他们眼里,再是离经叛道的事苏澜也做得出。
王妙希见没人为自己说话,怒斥:“我是你母亲,愈发的没规矩!”
苏澜眼中一片冰冷:“你看看吧。”
王妙希匆匆扫了一遍信,神色不变:“感情二姑娘是来我这兴师问罪了。”
她眼中含泪,看着苏明启,委屈道:“妾身进府后可有对不住您,对不住澜姐儿的?”
苏明启立即否认。
王妙希缓缓下炕,对着苏明启行礼:“老爷对妾不满,大可以休了,何必让个孩子来作贱我?”
苏明启赶紧将她扶住,温柔道:“说什么气话,我怎会休你?”转头训斥苏澜,“快给你母亲道歉!”
“是母亲该给我解释,为何给张庄头写这样的信!”
王妙希满眼都是泪,却忍着没有落下,让人生怜。她也真是天生丽质,三十来岁还那样楚楚动人。
“大小姐随便拿几封信来,我就得认下贪没先夫人嫁妆的罪名么?”
“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些,但这根本不是我写的,你太让我寒心,也太当我好欺负了!”
苏漪就是把王妙希的手段学了个七七八八,已经唬得身边男人以她为贵。
更何况苏明启眼瞎,早就被王妙希迷得五迷三道,看也不看信件,直接道:“她是你的长辈,你这样过分……”
“我本来也不信是你!但这信虽不是你的笔迹,可避了书、文、仁三字,不是你还能是谁?”
苏澜的话让王妙希感觉,有一股凉气顺着她脊椎,慢慢升到了头顶。
父亲无才,是个富贵闲人,过世又早,族里也没有几人能说出他表字的。
这死丫头从何得知?
一定是诈自己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转头对苏明启说,“您是一家之主,断不能这样纵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