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汤婆子就那样夹杂着江辞的怒火,会直直的砸在了沈淮之的头上。
江辞好似不解气一般,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江辞愚钝,实在是想不通您为何要留一个当初想要杀了我的人,可能是我高估自己在殿下心中地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我是谁啊,哈,放在你们北冥,如今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普通人罢了。”江辞一边扶着桌沿一边说话,“殿下昨夜还同我说,莫要让人欺负了去。结果呢?”
江辞说完,一把将插在头上的白玉发簪拔了出来,抬脚将面前的圆凳一脚踢飞出去。
沈淮之站在原地未动,“夫人,我答应岳阳会保薛王庶子薛晓峰一命,现下我还有一些事需要他去做……”
无忧侧身躲过被江辞踢飞过来的圆凳,江辞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沈淮之的解释,无忧现在算是沈淮之的死侍,也不敢真对江辞动手。
无奈之下只能不断的躲避江辞的攻击,沈淮之见江辞抬脚踢向无忧时,担心她刚消肿的脚踝,只得从她的侧面切入,想要制止她的动作。
结果他的这一行为更加激怒江辞,江辞握紧发簪,朝着沈淮之扎了下去,沈淮之不得不硬生生接下这一击,胳膊上顿时被扎了个血窟窿,江辞是使了狠劲的,眼睛都气红了“哈,殿下护着他?!”
“不是,夫人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解释。”沈淮之忍着痛一把抓住江辞的胳膊,扣在她身后。
“滚开!给我放手!”江辞挣扎无效,猛地低下头后,朝后抬脚用力一踩,直接踩在了沈淮之的脚上。
沈淮之吃痛,手上泄了一点力,竟然让江辞挣扎出去。谁也没看清江辞是从哪里掏出了芍药。
江辞抽出芍药后,与无忧交手数招后,一拳将其击退数步后,直接将芍药扎进了无忧的胸口。
“你该不会还以为我还是只会那点功夫吧?”江辞蹲在他面前,伸手将芍药拔了出来,拿在手里把玩“吃亏过几次,总得长点脑子不是?不然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当然,我承认如果不是你听沈淮之的话,我现在也不肯定打的过你。”
江辞突然咧开嘴笑了,“但是,从现在开始,我管你们是谁。”
话音刚落,她极快的拿下芍药再次捅了他一刀,然后握住芍药在他伤口处转了一个圈之后,才站起身来。
“唔。”无忧躺在地上痛呼出声。
“让三皇子见笑了,三皇子愿意用什么人是三皇子的事,伤了您的人回头您要怎么罚尽管罚便是。”江辞捡起地上的白玉发簪,在袖子上随意擦了擦,然后重新将其别回了头发里。“三皇子也不必派人盯着我,春水自会保护我的安全。”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沈淮之扭头冲门外的云裴说道“先带无忧下去吧。”
“可是殿下,您……”云裴看着沈淮之欲言又止。
沈淮之的头被江辞用汤婆子砸出血来,胳膊上也被她用发簪捅了,沈淮之现在的样子是怎么看怎么狼狈。
“无事,你先下去吧。”沈淮之疲惫的挥了挥手,他其实自己也清楚,当初留下无忧,总有一天江辞会知道,也能想象得到江辞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只不过这次他要远去宣都,他手里的死侍职能不同,有好几个武功高强的前期几乎都被派了出去,现在只有无忧是所剩几人中武功最高的一个。
但是他不敢冒险,无忧和薛晓峰二人为了证明他们绝无二心,均已经服下了专门控制死侍的毒药半月花。至少现在他是可以相信无忧的。
半月花,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半月毒发一次,半个月必须服用一次解药。如果不按时服下解药,半月花的毒素便会蔓延全身,整整将人折磨半个月之久。
前七日全身剧痛难忍;后七日则是呼吸困难,四肢麻痹,等到最后一日毒发全身溃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