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救了我。”
“……”
苏父深深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沉声询问,“所以呢?”
方莫闲很有自己的主见,想做什么都不会让父母干涉,这次这件事情,人是他们夫妻俩赶出去的,找不到台阶,现在去抓回来的任务,只能由方莫闲负责了。
“抓不到,只能靠偶遇。”
苏父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扯淡,“你弟弟这智商,还抓不回来了?多派几个人……”
他扶额,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方莫闲没必要骗他们。
“他现在本事大着呢,也不知道谁给他打通了任督二脉,满城的人都在抓他,不止是咱们,还有四五拨人在找他。”
听他说完,苏父脸色不太好,心中又有些惊讶方莫闲的口是心非,愿意去找苏坎坎回来。
他们赶走苏坎坎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苏坎坎会被寻仇,想到苏坎坎的性格,体验一下社会的毒打也好。
“要么是他主动回来,要么就是把他绑回来。”方莫闲摸了摸裤兜口袋,找不到烟便起身离开。
留下老两口两人,沉沉叹了一口气。
“怎么办?”苏母看自家同样满面愁容的老公,“现在闲闲愿意让他回来了,就证明是能接受一点了,而且闲闲可能因为自己被救了,心里也有些动摇的念头……”
苏父摇头,“还能怎么办?交给阿闲吧。”
自那日替方莫闲挡下广告牌后,苏坎坎霉运又重返,头顶走哪儿都仿佛乌云笼罩。
路过没认出他的人总以为他是被人欠钱不还了。
周围阴气沉沉,像是被人抽干了精气神,总提不起劲儿来。
短短几日,他喝水突然被呛到。
被洒水车浇头。
买泡面没有调料包。
傍晚时分,他戴着一头28。9元买来的假发,戴着墨镜,穿着橘色花衬衫和沙滩裤,懒洋洋地躺在景区山顶上的一块石头上。
黄昏的光橙红色,照在他的身上,给他洒上一层金辉。
他无聊地翘着二郎腿,碎屏到无法看清文字的手机装在口袋却只给他提供导航的作用。
路过的人都以为他是个怪人。
把他当无业游民,毕竟满身的不着边调的气质,无所事事,不像是来玩的,倒像是想在这里住一晚的。
人们不敢上前搭话,恨不得避而远之。
夜幕降临,天空的颜色深蓝中透着灰。
他终于熬到了能吃鸡腿的时间。
为了避免钱被偷掉,这几天他已经分批次将存款存好,稳稳当当的29万多躺在银行卡余额里,苏坎坎有时竟觉得这样也能过一辈子。
下了山,中途在山脚下绊到藤蔓,摔了一跤,膝盖磕了一下,墨镜被摔碎,周抛墨镜的归宿在垃圾桶。
在尚能看清楚脚下的时候,他戴上口罩,在周边一公里远的店铺里买了两只鸡腿。
可惜在没有回到车上之前,碰到了一条对他的鸡腿虎视眈眈的流浪狗,流浪狗还喊来了它的兄弟大黄、大黑、大白。
苏坎坎深深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打开了包装盒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再下一刻,他将鸡腿扔到了十几米远的树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