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课结束的时间很快,大部分人都在收拾东西了,他们排队下楼的时候多卡斯正好在他们前面,转头过来问他,“你魔文作业写了吗——对一下答案?”
“写了”,小天狼星耸耸肩,“吃饭的时候拿给你”。
“好”,多卡斯转回去了,小天狼星,盯着她背后栗子色的鬈发,感觉很奇妙。
喜欢一个人是一种很奇妙的事情,忍不住想要有肢体接触,忍不住想摸她头发,这是个安全的距离,但是阿尼玛格斯让他的鼻子变得很灵,他似乎能闻到她柚子洗发水的味道。虽然他们两个人都装作那一个落在额头上的吻从未发生过,但是小天狼星没法阻止自己糟糕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往外冒,但他始终想不到一个不那么蠢的搭讪方式把对话继续下去。
其实时间很短,但是他屏住了呼吸,一秒一秒得数过去。
吃饭的时候他把某张羊皮纸和古代魔文作业一起递过去,多卡斯看了一眼,“改良照明咒?”她抿着浅粉色的菱形嘴唇,翻手边的古代魔文语法书。小天狼星点了点头,托着腮看她,他给“荧光闪烁”添加了瞬时的前缀和最高级的后缀,再插入元音,“白炽咒”出现了,能够短时间在黑暗里制造出强大的白光,造成一定范围内人短时间的眼盲,虽然不太稳定,只是还缺乏实验,有的时候灵有的时候不灵,但恶作剧总是够了。
“我看一下——你确定这里应该用祈求语气吗?命令语气会不会更好”她大概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页了,原咒语‘荧光闪烁’是祈求语气,但如果要更多的光,的确命令语气会更好——小天狼星觉得困扰着自己的一个问题解决了,他把羊皮纸抽回来,开始改那个咒语——语气变化之后前缀后缀的形态都要变化,插入的元音倒还不是什么大问题。多卡斯安静地在他面前对答案,很奇怪,这种时候他就突然没有什么糟糕的想法了,只是专注地修改手里的咒语。
面前的女孩子抽了一支麻瓜铅笔,一边吃面包在自己的作业上涂涂抹抹,可以听到笔尖和纸张碰触的沙沙声,小天狼星觉得很高兴。
第4章兰花开放orchid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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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莲·安珀(lilianaber)纤瘦高挑的女老师指挥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空灵的字迹,这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女教授,所有五年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走进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时候第一反应几乎都是这个。
她有着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人沉重凝滞的相貌,但是又有着拉丁人一样蓬蓬的齐耳鬈发,呈现出一种深棕和浅金相间的颜色,非常高,可能和小天狼星差不多。但是她很瘦,穿麻瓜流行的喇叭裤,外面罩着麂皮的巫师斗篷,带一点远方的轻柔口音,分不清“w”和“v”。自我介绍来自德姆斯特朗,邓布利多让她来接手一年的课。
有调皮的学生会问老师的专长是什么。
她微笑了一下,“阴尸”,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一下,因为好像这个答案从这个老师嘴里说出来就是可以被相信的。
安珀教授备课很认真,虽然大部分情况下是照本宣科,但是对课本内容细致的讲解正好适合这一年面对owls的学生们——他们去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非常糟,总是喝得醉醺醺得,然后上课跟他们吹嘘自己在克罗地亚和匈牙利与狼人战斗的经历,最后因为喝多了杜松子酒和火焰威士忌,在期末考结束后半夜掉进黑湖淹死了。
“可怕”,多卡斯晚上摸着额头,和罗瑟琳·佛罗比舍说,“安珀教授给我一种糟糕的感觉”,太灵了,她身上有一种她曾经在大银幕和日常生活中见过得某些人的感觉,葛丽泰·嘉宝,玛琳·黛德丽……甚至是玛丽莲·梦露,在安珀老师的淡色眼珠凝视的时候不免有一种看到这些人的异样感。
“我大概能感知到”,罗瑟琳在看一本麻瓜流行音乐的杂志,她是个混血,“像一个从很远的地方突然回来的远房表姐对吧”。
“差不多”,多卡斯把枕头抽出来抱到怀里,“太可怕了”。
安珀老师是美的,但是美丽的东西总是带来灾祸,这是多卡斯十六年的人生经验。
苏格兰的冬天总是不那么友善,天气冷得要命,即使圣诞假期都结束了,在城堡各处都还能看到去年的积雪,一溜冰凌从屋檐和石像鬼身上垂下,简直像玻璃质的长牙——在这样的天气下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度过了情人节,第二天早上就是安珀老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
“你怎么样”,罗瑟琳看到多卡斯压在课本底下的星图。
“还行”,多卡斯捂着脸,“作息虽然还没调整过来,至少我爬起来了”,她趁周末熬了三个晚上的夜,赶一篇据说能拿到owls加分的天文学论文,反正情人节周一早上没课,就一口气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你昨天错过了大场面”,罗瑟琳心情好的时候会用一点香水,甜美的花香在冬日闻起来难免有一点春日的错觉,软绵绵得,她是个擅长打扮自己的姑娘,没有描了眉毛涂了口红,都不大愿意出门。
“如果是情人节相关的话,我想还是算了”,多卡斯觉得自己现在头还是晕的,“我现在有限的精力只能用在让自己不当堂睡过去,等我恢复过来的时候你再跟我讲”。
“啊,我觉得我不用讲了”,罗瑟琳拉了拉多卡斯袖子,她们宿舍四个人一向是坐同一排的,多卡斯的位置在靠过道的最边。她一抬头,就看到詹姆·波特身边站着小天狼星和彼得,在跟两排前莉莉·伊万斯搭话——莱姆斯已经去给他们占位置了——“伊万斯,既然情人节过去了,你总可以收下那打百合花了吧,只是作为一个朋友的礼物”“波特,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做这种事,我决绝”“啊,难道又是因为鼻涕精?他现在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