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会儿,拉开衣柜找出一套干净睡衣。被窝没多会儿就被她的湿衣服浸透,这样睡着只会越来越冷。他着急忙慌将她的衣服扯开,刚露出腰腹间一小截凝脂,手又立刻迟疑起来——他喜欢的姑娘,躺在他每天睡的床上……重重吸了口气,眼睛望向一旁的落地灯,摸索着脱掉了她的衣服,再迅速套上他的衣服,脸已经红得彻底。
半小时后,阿汤带着医生进了卧室,只一眼就觉得——这室内气氛真是旖旎得没眼看。
姑娘长发半干,软软趴伏在男人怀里,居然还是那种尾生抱柱的姿势,但是从车里换到卧室,再换上凌乱的睡衣,加上紧闭红肿的双眼,叫人不往歪处想就很难了。
幸好医生是签过保密协议的医生,见过的明星秘辛也不是一样两样,常年服务名单中还有方玉隆那种在床上玩得很野的主。他以高度专业的态度对姑娘身下的人形抱枕视而不见,做完整套检查,镇定地给出了结论:
“过度疲劳,没什么大碍,醒来补充一些营养,下次请注意节制。”
“……她淋了场雨,哭得有点凶……所以才……”
“明白的,柏先生,我从不乱讲话,您放心。”
“……”
折腾半宿,终于安宁,柏钧研躺在床上,怀里拢了个温软的小人,心也是温软的,多日来的烦躁一扫而空。
靠近心脏的部位一直发着潮,因为她曾将脸埋在那附近,眼泪一层层渗进来,无声而激烈,瞬间就将他缴械。
不是一个很厉害的小姑娘么?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搞得好像举目无亲那么惨。
他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轻抚她的颈项,长发柔软,一丝丝落在他身上,枕头上,被单上,于是满世界都沾上了她身上的香,像他常吃的棒棒糖,香甜牛奶味。
时钟滴答,渐渐又烦躁了起来。
他不喜欢吃棒棒糖,因为吃它的时候必然是在压抑强烈的烟瘾。也不喜欢闻她身上的奶香,因为会让更强烈的欲望涌上来。
比烟瘾难捱得多。
月亮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她将脸埋在他怀里,像一只睡鸟,安静无声,乖得让人心疼。她对他如此不设防,应该欣慰还是生气?
想要更多。
想把她弄醒。
想听她发出短暂轻微的抽噎,因为别的原因。
身体越来越烫,欲望勃发,像热带植物野蛮生长,最终却被她均匀沉静的鼻息安抚。悄悄将她的手从他腰上移开,自己挪去了床的另外半边——先前被她没换的衣服给弄潮了,被褥湿冷,他正需要这样的冷却。
……
赵亦睁开眼,看到阳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点亮陌生的房间。
有一瞬间她疑惑自己身在何方,但很快清醒过来。睡眠像一个大型阻断器,将一切情绪隔绝在身体之外,然而一旦清醒,记忆重新倒灌,一切又会重置到睡前。
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