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双眼眸早已经失去了任何色彩,没有焦距的看着的木质的地板,谣鼻下的薄唇
,印着一排牙印,沾着干涸的血。
此时的她,脸色惨白犹如白纸,周身没有一点气息,看过去,就如一只陈放在橱柜
里,破旧不堪的人偶娃娃。
她的手无力的垂在身子的两侧,左手边放着一把金色的弓,而她的右手亦怪异的放
着,食指弯曲,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个拉弓的动作中清醒过来。
堙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许久,女子终于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大泱,看着那已经不在视线中的绝情崖。似乎
,看到了那个人,站在峭壁上,举着手,然后将相思红豆细捻成灰。
她想,那不是相思成灰,那是心已成灰了吧。无力的抬起手,轻轻的放在小腹之上
,她眼中终于有了点色彩,唇角也有了一丝笑容,温暖却苦涩。
“宝宝,和爸爸说再见了吗?”
身后慢慢有人走了过来,然后停在旁边,“殿下,休息一下吧。”
路乐乐仍旧低着头,声音却极其的冷淡,“羽见,不要叫我殿下,我不是。我只是
路乐乐。”
她只是路乐乐,不是那个肩负着南疆责任的神乐,她不是,她也不愿意是。
她现在,只想做回自己,不是那个花葬礼,不是汮兮,也不是神乐,她只是路乐乐
。
既然到了南疆,那她答应了泱未然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接下来,她想安安静静的离
开,带着自己的孩子,不再过问,关于姬魅夜和南疆的一切事宜。
“可是……”羽见的声音有些为难。
“没有可是。我不是殿下,谁也不能这样叫我。”她慢慢的站起来,扶着围栏,深
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站稳,然后看着船下湍急的江水。
此时在晨光中的江水泛着雾气,能模糊的罩着自己的样子,狼狈不堪。
她叫路乐乐,爸爸说,她生下来就爱笑,不如就叫作乐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似乎,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笑了。
如果妈妈不笑,会影响宝宝的成长。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唇,对这江水里的自己,
扯出了一丝笑容,不过在那一瞬,泪水却从眼眶中滑落。
“真是不争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