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微子整理下了言语,说道:“我白莲教中其实分成两脉,一脉是我张家奉了无天佛祖法旨搬来北海之滨寻找龙珠线索,另外一脉则是太原的耿氏留在中原之地打听消息。”
玄空道:“青凤姑娘的丈夫,想来就是耿氏的后代么?”
赤微子点头道:“耿氏本来也是大户人家,住的宅第宏伟宽阔。后来却不知道怎么慢慢脱离了我白莲教中,家道也衰落了下来,原本连绵的楼宇一半都荒废掉了。”
玄空笑道:“我倒是知道为什么,想来是耿氏看透了那无天佛祖乃是妖魔幻化,所以不敢在继续传扬白莲教了。”
赤微子低下头:“也许是有这个原因吧,只是我弟弟颇受无天重视,尤其是在我们张家寻访到了祖龙龙珠的一丝线索后更是被种下了天魔入体。若非有师傅相助,我们张家怕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继续说道:“废旧的宅子本来就容易滋生yīn暗,久而久之耿氏的旧宅也产生了怪异,厅堂的门总是自己开合,家里人也总是半夜听到喧哗。”
玄空疑惑道:“这是妖鬼作祟,不过有能力的妖怪都在山上自建洞府,又哪里会在人间的郡城中屈尊寄居这些旧宅呢?”
赤微子耸了耸肩:“那就不知道咯,不过孝儿哥他们一家确实有些不同,挺喜欢人间繁华的。”
玄空道:“那你先说说,那耿生是怎么与青凤姑娘结成夫妇的吧。”
赤微子点了点头:“耿氏族中有个年轻子弟叫做耿去病,xìng格狂放不喜欢约束,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他偏爱去做。听说了祖宅出现怪事,当天晚上就搬了进去。”
“等他搬进去以后,果然见到楼上有灯光闪烁,耿去病想要进去看看有什么异常。门庭都是他平常所熟悉的,就径自拨开蓬乱的蒿草,径自的走进去了。”
玄空暗自想道:“这个节奏这个气氛,的确是有点像前辈子里看的《聊斋志异》。”
耿去病上了楼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穿过楼层后,才听见有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他悄悄靠近偷看,只见两只巨大的蜡烛燃烧着,里面亮的就像白天。一个儒家衣冠打扮的老人向南坐着,一个老妇人对着他坐着,他们年纪都在四十多。
“这就是青凤家的一窝狐狸jīng了,向东坐着一个少年,看起来大概只有二十左右,右边一个女郎好像才刚刚成年。他们一家正把桌上摆满了酒菜,一家人团团坐着边说边笑。”
赤微子说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酸,自己的张家虽然人丁凋零只有自己两兄弟支撑。
但是平rì里也算是豪门大户,他也把家中家丁们看作家人。
现在想来,还是有家的感觉,比较温馨暖人心肺啊!
当着师傅,赤微子忍住了泪水,更加注了一份情感在里面述说道:“耿生突然进去,笑着大叫说:有一个不速之来了!孝儿哥的一家人吃惊的跑着躲了起来,只有老人独自站起来,呵斥着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入别人的内房里?”
玄空也有些出神,想起了在崂山上的时rì,也难怪二师兄他们嫉妒。自己和老道长之间的感情,就好比是亲父子一样,即使再怎么置气也还都是一家人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老道长却是听信了二师兄、三师兄的谗言,轻易地就下令让自己火速下山离开崂山派。
玄空本来是对老道长敬爱,不敢多想其它。
可是现在忽然回忆起来,却是感觉其中充满了诡异。
赤微子接着说道:“耿生却是厉害,直言道:这是我家的内房,你们占据了它。好酒自己一个人喝,也不邀请一下主人,不是太吝啬了吗?”
玄空哈哈笑道:“别的人我还没见到,但是青凤姑娘和孝儿哥都是百年狐狸jīng,一个凡人敢这样指责他们确实可以称得上是狂生了!”
那老人却不认识他,仔细的看着耿生,说道:“你不是主人家。”耿生说:“我是主人的侄子,狂生耿去病啊。”老人倒是致敬道:“久仰大名!”于是作揖让耿生进去,就叫家里人添换酒菜。
耿生阻止了他,说道:“我们两家说起来也算是通家之好了,刚才坐着的朋友不需要避开,还请叫来一起喝酒。”所谓的通家之好是指两家的交情深厚就好像是一家人般,那是自然不需要避讳的了。
老人见耿生这样说话,只好叫出了孝儿哥来,介绍道:“这是我的儿子。”孝儿哥作揖后坐下来了,耿生略微问了一下老人的家世。
“那老人就自我介绍说:我姓胡。”玄空听到这里,微微一笑道:“妖jīng生来本来是没有姓的,本体若是马的话就姓马,若是猪的话就姓朱,像是狐狸一族大多都是自称姓胡的了。”
他想起来小狐狸一只纠缠着自己给她起个独特的姓名,玄空忽然诡笑起来,在心中有了打算。他说道:“我看孝儿哥言谈举止都是风流倜傥,看来他们家虽然是狐狸成jīng但也是书香门第啊。”
赤微子点头道:“这倒是真的,他们胡家乃是涂山氏的嫡传后裔,家中的藏书很有些都是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他忽然问玄空道:“师傅,你可知道为什么胡家会寄居在耿氏旧宅中么?”
玄空摇头:“为师虽然有天仙道行,但也算不尽天下的事情啊。”
赤微子笑道:“这耿氏一族与我张家有些类似,都是有些传承的,我张家传承下来的元婴修炼之术而耿氏所传承的则是上古奇闻妙谈,其中就有一本《涂山外传》,是胡家一直所想要阅读的。”
玄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一窝千年狐狸jīng,要寄居在人间郡城中的旧宅费居中呢。”
赤微子道:“耿生就略微讲了一下涂山女娇娘娘辅佐大禹治水的功劳,奥妙的绪就如泉涌一样粉饰了很多话。老人很欣喜,对孝儿哥就说道:今天我们所幸能听到从没听过的事。公子也不是别人,可以请母亲和青凤来,一起听一下,也让她们知道我们祖上的功德。”
玄空哈哈笑道:“原来狂生也不过如此,吃了人家的饭菜,原是该说些好听话来讨主人家欢心的。不过他也不亏,几句好听话,就给他换来了一个绝sè美人做妻子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