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注定要惹上的麻烦,就是想躲也躲不掉。
太好太出色了,就有人眼红。穿着气度太突出了,就有人嫉妒,这条千古不变的邪门歪理,在那个世界都行得通。
公子爷的邻桌是五位粗胳膊大拳头的壮汉,有三个在桌旁斜靠着双手大剑,有两个是在腰间佩着单手剑,他们坦胸露腹,形象气质全无,一看便知是不怎么入流的佣兵。
五双怪眼一直就跟着公子转,看了公子就随从手中喝茶的神气模样,大概是愈看愈不顺眼,眼神也就愈来愈不友好。
先是一个大汉哼了一声,再轻咳一声清了清嗓门。然后另一个大汉啪一声放下酒杯,怪眼一翻。
“兄弟们,你看看这小怪物。”大汉怪笑着用手向公子一指:“像不像京畿的兔二爷?”
本地人喜欢骂人为兔崽子,兔二爷的意思是指有断袖之癖,也就是龙阳君。在京畿,好男风的人不少,而且蔚成风气。
公子一抖折扇,合上了,淡淡一笑。没有搭理他们,也制止了眼带杀机推桌而起的几名随从,
躲在账房后看风色的麻五心中暗骂了一声,这几个杂碎,大概是酒喝多了,所以什么人都招惹。心里暗叫了一声苦,生怕那位公子爷会炸起火,脑袋上顿时就冒汗了,心一急,急步抢出。
但来不及了,是祸躲不过。
公子脸色毫不激动,也没有说什么,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他不动,但不代表着有人不动。他不火,不代表着没有人替他出气。
“小子,你活腻了是不是?满口狗牙也该换换地方了。”
随着这句突来的声音响起,但见几道青色的身影一闪,三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便出现在五大汉的桌旁,来势甚急,所以衣袂下角仍在飘扬。
“你过来。”其中的一位帅气文士打扮的年轻人向那位大汉点手叫,因为那位大汉中间隔了一个人。
隔在中间的大汉没长眼睛,醉眼一翻,巨手一伸,抓向了年轻人的腹下,两腿之间,动作极其猥琐下流。
“哈哈!小子,你想出头?大爷要捏碎你的卵蛋,要……呃……”大汉是坐着的,喷着满嘴酒气的话才说了一半,咽喉下便挨了一劈掌,几乎劈裂了气喉,仰面便倒。
年轻文士一脚踏进,好快,近身了。先前话损人的大汉刚现不对,刚看到同伴向外倒,刚挺身站起,雷霆打击已经光临。
“劈啪劈啪啪……”一连串耳光暴响,十记正反阴阳耳光似乎在同一剎那及颊。
“哎……”大汉只叫了半声,昏厥了。
三人中的另外一位年轻人揪住大汉领口的左手不松开,右手抓起一双木箸,粗鲁地撬开大汉血淋淋的大嘴,察看牙齿是不是全掉了,脸上还带着邪气的骇人微笑。
另三名大汉惊得一蹦而起,两个佩剑的大汉迅快地拔出腰间长剑。
全楼的食客,惊骇地张口结舌,几乎全都不相信眼前的交手过程,简直是一面倒嘛!同样是两名年轻人,可是眨眼间却击倒了两个比他们高了一个脑袋,粗壮如熊的大汉。
麻五总算赶到了,满头大汗拦住了三大汉。
“住手!你们想找死?”麻五厉声大喝:“你们的脏口没遮拦,天胆在我麻五的店里、在公子爷面前撒野,你们已经一脚踏入鬼门关了,知道吗?”
文士打扮的年轻人将已昏厥了的大汉信手推倒,大概已经检查出大汉的牙齿全掉了,精光闪射的虎目,投注在一名大汉已经拔出的长剑上。
“给我,剑。”他堪比女人般秀气的大手向大汉一伸。
三大汉见识了对方干净利落的身手,酒醒了一大半,猛然想起这是在麻五爷的店里,黑褐色的脸膛突然冷灰,醉眼中出现惊怖的光芒,开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