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言善,或许是在死前才临时悟到了为他人着想的的想法,临危终于出痛苦的呼号,要文军师即刻突围,抢条生路为先。
文军师怎么可能逃跑呢?主子还在不远处搏杀。
身为下属,哪有弃主而逃的道理!而且两名年年轻人也借机缠住了他,三人重新展开激烈的恶斗,棋逢敌手,谁也不想退出。
中年人惊出一身冷汗,恶向胆边生,奔回红甲汉子身旁,大喝一声,小飞箭破空而飞,贯入红甲汉子的咽喉,几乎将咽喉钉牢在地上。
文军师听到大喝声,再次摆脱两名对手,以令人目眩的度冲来抢救红甲汉子,但已晚了一步。
中年人似乎知道手持银色链条的家伙惹不得,所以用飞箭远攻,小飞箭出手便撒腿向侧飞窜,他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油子,敢向强梁挑战,搏斗与窜逃的机巧都是第一流的,甚少与人动手搏杀,尚算得上是初出道历练的文子修军师。哪能奈何得了他?
“你逃不了!”
文军师怒叫,两次纵身扑到,链化银虹,追踪而至。
这一面你追我赶,吸引了正在猛烈恶斗的帝加鲁特和青年人,两人都有关心的随从伴当,难免心中焦急。
铮一声狂震。
帝加鲁特格开袭肋的一剑,借力斜飘丈余外,一声怪叫,人化流光掠向对着文军师冲势甚急的其中一位年轻人的右侧。
年轻人眼角看到流光,不敢不变招放过文军师。
“闪!”
青年人的声音先一刹那到达。
他不假思索,断然放弃迎击流光的行动,右足一点地,向左后方闪出两丈外。
帝加鲁特一掠而过,挽了文军师的右肘,接着愈来愈急的雨幕的掩护,如飞而遁。
青年人晚了一刹那,差了三四丈距离。
“对不起,少帅,都是我们……”
“算了,让他们走吧!”被称为少帅的青年人止住脚步,放弃了追逐,“他成了丧家之犬,不足为害了。”
帝加鲁特估计错误,智谋过人的文军师也在事急当口,计算疏漏,这拿主意的两人一来一往的加在一起,更是错得不可收拾。青年人将他及时引走,是致命的打击。突围决死一战中,主将不能在场指挥,被青年人引离斗场,注定了要失败。
在双方实力的估计上,也犯了低估的错误。
太过依仗自己等人的手段修为,低估了对方实力,除去普通战士,双方的主战力人数差不多,一比一应该可以稳操胜算。可是,却没把其他的变数计算在内。
对方很明显不是普通的随从伴当,任何一个人的身手修为,对上自己等人,除了有限的几人之外,其余的即使不能一比三,一比二绝对胜任。是精英中的精英。在这里伏击,很明显是专门为自己等人配备的。
可现在就算明白了,也事无可补了。
一场惨烈的厮杀结束之后,近午时分,零零落落逃出林区的,不到二十个人,且都是普通的军士,而且尚有一半伤痕累累,主事人帝加鲁特和文军师都没有现身,至于突没突出来,只有老天知道了。
……
雨水冲刷了街道,也抹去了大战的痕迹。昨夜生的一切对布尼斯城的居民来说,似乎都随着这一场历年来罕见的大雨消逝冲淡了。小老百姓就是这样,乱世之中的打打杀杀早已是司空见惯了,谁死谁生都跟他们没有关系,只要自己和家人还活着就好,日子照过,同样的,人也照活。
活的滋味已经不再重要了,关键是活着。
雀尾街的宏盛老店。是北关的名酒楼,酒菜都是第一流的,堂大店宽,生意着实不错。楼上中间的店堂有十余副座头,两廊侧有两排小桌,以便人数少的食客进食。
入夜,灯光明亮,酒菜香扑鼻,人声嘈杂,有了八成座,真有百余位酒客,全是些粗豪的汉子,比比谁的嗓门大,谁的酒量好。
宏盛老店很少有什绅上门,食客以旅客为多,仕绅们都是城内的那些有派头酒楼的食客。
即使城内刚刚消停下来,街道上的血腥味道还依稀可闻的情况下,这里依旧是没少了客人。
近东廊的一副大方桌,坐了三位眸清俊朗的青年食客,容貌长得那叫一个英气,而且是各有特色,是属于那种大姑娘小媳妇一见就会脸红心跳的主儿。同样的锦缎生员长衫。除了坐在东的那位眼睛亮的异常的年轻人手摇羽毛扇以外,其他的两位都是两手空空,身无长物,虽然表面看上去随和的很,但时不时透出来的气势,使得他们三人周围几米的范围内无形之间就成了禁足空间。
类似于这种大方桌座头,本来可以多坐三五名食客,但现在这三位形貌俊朗的仁兄即使占了这副大座头,店伙不敢抱怨,更不敢将客人住廊下请。
三位仁兄叫了不少酒莱,而且从桌面的摆设来看,酒菜已上桌不短的时间了,但都没有人动筷子。酒坛也没有开封的摆在桌面上。看来这三位是借地儿说事,而不是来喝酒吃饭的。眼下似乎还没打开话匣子。
时间又过去了大概两盏茶的时间,轻摇羽毛扇的那位年轻人先打破了沉默,满脸苦相的看着对面的那位眉毛粗黑有型,利如刀锋般的斜嵌在眉弓,脑袋上留着只有寸许来长,同样是漆黑而且式异常罕见年轻人,开口说道:“我说段大哥,段大爷,段爷爷,我这嘴巴都要说干了,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呀,老这么闷着,是很折磨人的,你知不知道啊?”
“就是,就是,你就算是不想见我们,难道还不想见见我妹妹……”一身王者气势甚浓的北位年轻人也赶紧随声附和了一句,不过那嬉笑的表情和卖乖的语气可就把身上那股子气势给败坏掉了。
“停停……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