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铭有种黄泥塞裤裆的感觉。
“还有四颗扣子没有扣。”沙发上的顾九京说。
“你不是爱敞着衣领子吗?还扣什么?”
嘴上是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走过来,弯腰,给他扣扣子。
两个人隔得很近,近到呼吸可闻,心跳似乎都听得见。
顾九京低着头,看着他薄薄眼皮上的褶皱,根根分明的睫毛又长又翘,正安静地低垂着,以一个极为乖巧的姿势。
“小时。”
“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懒洋洋的语气,尾音上扬,像个小钩子。
“你姐姐不喜欢我怎么办?”
“……”
时铭抬头,看着眼前仿佛很可怜的男人,淡淡道:“顾九京,我不是喻黎,我不吃顾沉欲那套,你别跟他学。”
顾九京似乎有些失望:“好。”
时铭似乎迟疑了下,皱着眉又说了句:“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顾九京眼底的失望消失了,“我想接吻,可以么?”
听见这话,时铭没有生气,反而在心里叹了口气,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对顾九京太不好了,绕这么大一圈还以为他想做别的过火的事,却原来只是想要接个吻。
明明就是情侣间日常的小事,如此处心积虑,倒显得时铭多小气似的。
时铭伸手捧着他脸,微微偏头,闭着眼去吻他。
不打算上床的时候,时铭总是吻的很温柔,下唇轻轻贴了贴顾九京上唇,连舌尖都不会伸出去,纯洁得好像两个人从没有在夜色最深处里抵死缠绵过,干净得好像两张空白的纸。
亲吻成了恋人间的追逐小游戏,不带丝毫情欲与野蛮,柔和得像两片雨后的花瓣在依偎怜惜。
顾九京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按在时铭后颈上的,力道不重,是在提前防止他逃离……
吃饭的时候时铭才从楼上下来。
时樱已经被喻承白劝的差不多了,裴宴怀站在他俩中间,眼睁睁看着时樱从愤怒到安静再到沉默,他的表情也从趣味横生到表情严肃再到心服口服。
喻承白确实是个神人,他总能从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切入,让对方顺着他的思路走,最后回过神的时候,你会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俗称——洗脑。
“嗯?我还以为今天他们不会下来了。”裴宴怀第一个看见下楼的时铭,摸着下巴轻笑出声。
时樱怎么听不懂他什么意思,经过他身前的时候,狠狠给了他一脚。
随后对着时铭扬起灿烂的笑容,温柔地问他:“饿不饿,吃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