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摸摸胡须:“那公子可知苏将军为何会和离呢?”
那人一听无所不知的说书先生竟然来问他问题,顿时觉得面上有光,遂开始滔滔不绝,“自然是因为沧尔的茹仙公主了!春分之前,坊间都在传闻茹仙公主要以身相许骠骑大将军,将军府那位身份高贵,断不会允许和别人共侍一夫。”
说书先生不紧不慢地点头,“是有这样的传闻没错。”
又有一人提出疑问,“可苏将军至今也没有娶那茹仙公主,这传闻定是有误。”
“误不了误不了,兴许很多人都不知晓,茹仙公主在接风宴上当众宣告要嫁给苏将军,第二日郡主便在东郊马场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要同将军分开,你们说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众人听后唏嘘不已,“原来如此,怪不得苏将军前些日子如此高调地想要挽回郡主。”
“哼,”一位泼辣小娘子轻哼道,“一时接受不了郡主离开,头脑发热地追求了几日后发现郡主心如磐石,转头就借着苏老夫人的寿诞相看新的夫人了,愿意花在郡主身上的就那几日时间,你们倒是记得清楚,呵,男人!”
这小娘子言语中不屑的语气叫身边的听书的男子们听了很是不服,拍起桌子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现在说的是将军家的事,你怎的还连带地蔑视了所有男人了呢!”
小娘子嗑着瓜子眼神也不给他一个,“我说错了吗?”
“当然有错!”
小娘子扔下瓜子拍案而起,“我且问你,你家中几妻几妾?几个通房?几个随侍?洗澡伺候的是奴婢还是小厮?你这没有几块肉的身子家中的奴婢该是全看过了吧?”
那个男子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咽了咽口水反驳道,“那……这不是大庆的男子都这般么?”
“哼,真会给自己的滥情找理由,我再问你,大庆真的所有男子皆这般?你将睿亲王搁在了何处?你将当今太子搁在了何处?这两位哪个不比你身份尊贵?哪个不比你长得俊俏?
“照我说,大庆大女子就该像永乐郡主这般,若是男子敢三妻四妾直接义绝,让那些个三心二意的以及爱插足别人的玩意待在一块,污泥配浊水,绝妙至极!”
“你你你……”男子被这伶牙俐齿的小娘子说得气红了脸,指着她说不出完整的话。
“各位安静一下,”说书先生见气氛已经差不多后才开口道,“事情到底如何且听老夫来道上一道。
“苏将军为何会和离老夫不敢妄断,但和那位兄台说得应该脱不了干系。不过老夫以为,大体是因为一些误会存在。苏衍将军何人也?那是大庆闻名的人中之龙品性高洁之人,茹仙公主容貌再美,能比得上江侍郎家中的小女儿江檀儿吗?将军还不是一眼都未曾放在她身上?身份再高,能比得上大庆唯一郡主永乐吗?再说咱们大庆的永乐郡主那容貌,更是上上乘,所以依老夫看,他们……”
“说书的!”
突然,台下一喝得醉醺醺的男子大声打断了说书先生,“你在这胡言乱语什么呢?啊?那苏将军给了你多少银钱叫你在这里如此美言他?我告诉你,他就是瞧上了茹仙公主那异域风情的脸蛋,郡主再漂亮再高贵天天对着那张脸谁不嫌烦?”
那人打了个酒隔继续说道,“别以为咱们大伙不知道这郡主为什么要和离,当初她巴巴地想要嫁进苏府,结果是个不生养的,她身份再高贵不生养谁家会高兴?苏老夫人会高兴还是苏将军会高兴?可不得想方设法将她赶出去吗?”
一旁的众人听到此言皆是一副窥得宗室秘辛的好奇模样,“竟然是因为这样?”
“当然!”那男子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酒,“郡主生不出孩子在苏家不受待见,过不下去了只好先发制人提出和离,不然得多丢睿亲王的面子啊!你说说郡……啊!!谁他妈的打我?”
这个男子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被一颗红枣砸得暴起红印,他双目圆睁地捂着脸大声喝道,“有种给老子站出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本郡主在此,你想如何收拾本郡主?”
一道清丽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所有人听到声音自动给沈柒音让开一条路。
男子上下扫了一眼一身素衫的沈柒音,“你说你是郡主你就是了?郡主被苏将军嫌弃生不出孩子,这会正搁在王府里伤春悲秋呢,哪还有空在这里吃茶听书?”
“放肆!”于瑾年见这男子如此无理直接上前与之理论,“皇室宗亲岂是你可以在这里妄言的?脑袋不想要了吗?”
那人轻蔑地笑了笑,“脑袋?我说的句句为实!说了几句实话便要割我脑袋?谁有这么大权利?”
“你说的是不是实话可由不得你自己来断定,非议皇室宗亲虽然不至于掉脑袋,但去那极北严寒之地喂狼倒是可以给你安排上。”
“你……你少吓唬我!”
这人不仅胆大妄为油盐不进,脑子指不定也有些问题。
沈柒音从暗袋中取出令牌,“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瞧清楚了,极寒之地你是去定了。”
那个男子揉了揉眼睛,在看清令牌上“永乐”二字之时,终于醒悟过来,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郡……郡主!郡主饶命!”
于瑾年被这胡言乱语的男子气得脸色铁青,“此刻才喊饶命,怕是来不及了!”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