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掉水,坐到沙滩的休息所里,江馨然递去条毛巾。
毛巾也是从木屋找到,有几个破洞,毛也再找不到几根,脏得要死,她刚洗过。
“谢谢。”
再道一声谢,温思琪将毛巾盖到头上。
夜风有点凉,吹得身子不住起皮,寒颤倏起。
江馨然看着她的无动于衷,忍不住道:“先擦擦吧,会着凉。”
“无碍,我已经托阿婆帮忙熬点木麻黄。”
“药是三分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自小喝到大,也不见差。”
一语自嘲随来,江馨然闭上了嘴。
温思琪是不是药罐子,她不知道,叶雅洁也没让人去扒她裤子,所了解到的信息都是在南城之后。
再者,已经成为过去的信息永远无法真正了解一个人。
人都在变化,温思琪也不再是当年为向往而天真的女孩,现在的她就像是活在黑暗里望着光明,渴望也畏怯,不断挣扎的,胆小的女人。
越是这样,越让人放不下心。
偷偷觑眼,江馨然望着海又问:“为什么一定要选危险的方法冷静自己。”
“因为它最方便,也不会叫人看出问题。”
没有回头的回答轻描淡写,却叫人心生后怕。
这是个惯犯,且几乎成为本能,能平安活到现在,真该感慨欧皇血统的女儿不是白生,连家人都跟着受益。
不,不是幸运,是冷静。
江馨然更觉得,是温思琪过分冷静的自制力让她活到现在。
一分钟,不多不少。
就像一直在数着一样。
在话声落后,江馨然沉默着不语,倒是同样的声音又传来。
“江小姐怎的对我的事这般关心?”
背脊缓缓直起,“你多心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什么意思?”江馨然皱着眉,转过头来。
昏暗中,四目相对,见一抹清浅。
“当你对某个人产生好奇时,便是沦陷的开始,所以千万不要对谁产生好奇,男人是,女人亦是。”
嘴角僵硬地扯了扯,江馨然觉得好笑,“抱歉,我不觉得所有好奇都是爱上的开始,世事无绝对。”
“但大部分人都逃不过这个开始。”
“你也是?”江馨然揶揄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