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清大吃一惊,难道还是被偷走了?
沈长歌却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将盒子关上,低声:“别紧张,早在预防这样的事情,所以我取出来放在了别的地方。”
原来如此!陆子清松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又觉得自己这位大哥做事的确很稳重的。
沈长歌将手掌覆盖在盒面上,敛眸又深深叹息一声,唇边的笑意透出几分冷淡,“看来,这之后的路上,还是更加的小心为好。”
陆子清悄然打量着他的脸色,心里总觉得他是不是猜出来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了。不过何湘湘也是挺行的,刚被赶出去没几日,竟然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来。她觉得这样做,就可以威胁逼迫沈长歌做些什么吗?
这个想法,未免太过幼稚了些。
此时周异瞳看见沈长歌来了,大概也是心中也不想让他为难,渐渐的停了手,两人分别站立在飞起的屋檐角上,耀目的阳光下,衣衫飞扬。
祁凤凰抱着双臂笑吟吟的将周异瞳望着:“金色的眼瞳?看来,你就是江湖中最近传言的妖邪之人吧。果然是厉害的,刚才要不是你让着我,我恐怕已经小命休矣。”
周异瞳根本不理睬她前面的话,面色泛冷,简短的道:“知道就好。以后离沈乔远点。”
“凭什么啊?”祁凤凰冷哼,“我喜欢他极了,凭什么要离他远一点?他是你的吗?他喜欢你吗?”
周异瞳心里一窒,抿唇一时没出声。
祁凤凰痛快的哈哈笑起来,可笑着笑着眼中的笑意也隐了去,她缓慢的说道:“所以呢,你凭什么管他,又凭什么管我?”
周异瞳倏地别过头看了眼正在朝他这边眯着眼睛张望的陆子清,眸子里荡起了轻微的涟漪,又重新转过头来看向祁凤凰,神色里有种固执的坚持,“凭他是我的,凭他喜欢我。”
祁凤凰讽刺的笑,“是吗,那你刚才怎么没有底气立马回答?自欺欺人很有意思吗?沈乔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周异瞳却也笑了,只是笑容里带着如刀锋般冷寒的恶意,“至少,我没有一个心怀不轨的哥哥阻止我跟沈乔在一起,凤凰姑娘,你呢?”
祁凤凰脸色一下就变了,不是被戳破真相之后的震惊和愤怒,而是一种非常反感和厌恶的表情,她眉头紧紧蹙着,神色阴沉难看,看上去很是反胃,甚至嘴唇动了动,话都说不出来。
周异瞳漠然的转身,不再理睬她,张开双臂轻轻一跃而下。
紧接着凤凰也下来了,刚落地,祁钰就紧张的上前去,问东问西,祁凤凰一脸阴郁暴躁,语气难听的对着祁钰乱吼一通,又瞪了陆子清一眼,然后愤愤的甩手走了。祁钰被妹妹当众吼了也没生气,满脸无可奈何的追了过去。
此事过后,祁钰也没有对周异瞳过问什么,反正事情好像就这样过去了,陆子清不想再出去惹到凤凰,和碰到周异瞳,便天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哪里都不去。只是……仍旧抵挡不住某个人晚上翻窗跑来睡觉。
就算把窗子给锁上了,这人也有本事将它直接暴力毁掉,又少不得按着他在床上狠狠的轻吻一通。
陆子清虽然还是被点了穴,但是依偎在周异瞳怀里之时,心里又提不起任何抗拒,甚至想更贴近他一些,想主动的拥抱他亲吻他。
陆子清甚至感谢周异瞳此番的“点穴逼迫”,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感觉自己并不是主动刻意的在破坏那两人的感情,而全然都是被迫的,都是情非得已的。
——他就这样一面留恋着喜欢着周异瞳的亲近,一面无耻卑劣的这样自欺欺人。
陆子清躺在周异瞳臂弯里,木木的睁大着眼睛,难以入眠。
他再这样下去,迟早要疯了……
凤凰生日宴那天,陆子清又再次在前厅见到她,她这天没穿平日的黄色衣裙,而且换了一身非常惹眼的石榴红暗花裙衫,黑发雪肤,妩媚清艳,右边眼角下的殷红泪痣愈发的妖冶。她就这样施施然的走出来,端的是艳惊四座。
陆子清也着实被惊艳了一把。
他坐在宴席上看着,分辨着,之前就觉得凤凰好似跟别的女孩子气质不太一样,她虽然也爱撒娇装哭,但是其实身上没有丝毫女孩的娇柔之感,给人一种很……难以形容的特别观感。
凤凰丝毫都不避嫌,她举着酒杯像一只美丽的花蝴蝶似的在热闹的宾客中穿梭,不论男女,都一一敬酒,她举止形态一点也不矫揉造作,反而透出一股男儿爽朗直接,所以即使她太过招摇了一点,却一点也不显得轻浮浪荡,只会让人觉得她豁达可爱。
陆子清却已经注意到在一边的祁钰面色已经黑的像锅底了。
眼见祁钰将又敬完一圈酒的凤凰给不由分说的拽住拖向内厅,而凤凰酒醉微醺的笑着,白皙的脸蛋上透出一股诱人的粉红,她被祁钰抓着也不反抗,只是回过头来水光点点的黑眸隐隐约约的好像看了陆子清一眼。
陆子清将这画面收进眼底,又被她这样一看,不知道为何心里那种怪怪的感觉又来了,他有些坐不住了。
周异瞳给他夹菜,小声冷道:“你屁股长钉子了吗?”
陆子清瞬间老实了点。周异瞳见他听话了,面色这才缓和些,对他道:“多吃点吧。”
陆子清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如此热衷于跟他夹菜,好像他吃了之后就会有点开心。陆子清低着脑袋将碗里的菜都静静的吃了,但是总归还是想着祁凤凰的事情,一时有些味同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