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吐了。
莫名的烦躁冒了出来,他眉头微蹙,冷声问:“又喝了多少?”
许念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你不是喝多了不撒谎的吗?”席卓的语气很不客气,就着车库里的暖光打量着半垂着头的女人,衬衫裤子完好无损,应该是没受伤。
“真喝了这么点。”她认真,“伏特加。”
“……”席卓长叹口气,认命似的说:“你还什么都能来点呗?”
“还行。”
席卓笑,也不知道她喝多了到底是晕还是不晕,每次接话接的倒是很准,“还想吐吗?”
“有点。”
“那你离我远点。”席卓加快两步,走到她前面。
“……”
许念跟在席卓后面走着,见他选的路好像不是往别墅那去,疑惑道:“你去哪儿?”
席卓没好气的回:“去拿画。”
“哦对。”
席卓听出她步脚声一重一轻,回头看了眼,果然,人一瘸一拐的。
“腿伤了?”
“鞋子坏了。”
闻言,席卓弯下腰,把脊背对着她,“上来。”
“不了吧。”她迟疑着,坦率地说,“你身上汗臭味好重。”
“……”
“扛着你跑了两条街,能不出汗吗?”席卓有点恼了,不耐烦地说,“你刚刚还吐了,更臭。”
“你好凶。”许念蹙眉,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说,“面试的时候你这样,看我还录用你吗?”
“我凶?许念,你有点良心没有?”席卓起身看向她,指着手臂上的划痕说:“以怨报德。”
许念站在那顿了几秒,冒出句:“那你还是背我吧。”
“……”
可能是酒劲儿上来了,许念比刚才老实多了。
趴在他身上的时候,呼吸渐长,感觉快睡着了。
不知道他俩谁更热,他背着许念就感觉背着个巨型暖水袋,滚烫滚烫的。
走出一段距离,席卓突然想到什么,“要吐的话跟我说。”
“不吐了,没东西了。”她贴在他肩头,又热又沉的呼吸打在他脖颈处。
少时,听她又开始直言直语,“刚才为什么跑,我是受害者。”
“那你干嘛一开始不出手?”席卓看出来她没放开,估计是怕下手重。他顿了顿,继续说,“外国人录口供太麻烦,搞不好整个假期都毁了。”
“也是。”
“明天不是定好了坐缆车取景,你怎么喝了酒?”
“……心情不好。”许念如实说,“白悠悠给我打电话了,说孩子没了,是我杀的。”
“疯子的话你也听?”
“我知道。”她眼里进了风,揉了揉,“就很难不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