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美男缓缓睁开双眼,眼眶有浅浅的水渍,泛着柔和的光,还没有从音乐中清醒过来的美男,脸上还带着迷茫与淡淡的忧伤,但在看到泰京的一瞬又勾起唇角,“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很失败啊。”
黄泰京俯视着那个嚣张地对他张牙舞爪的少年,脸上更加阴郁,对美男的挑衅,也只是把眉头皱的更紧,抿抿嘴,转身离开了。
“高美男,哥认可你了。”Jeremy拽着美男的胳膊,比当事人还要兴奋几分,美男只是看看泰京离开的方向,笑笑并不说话,也没有推开Jeremy。
“高美男,那首歌是你写的吗?”Jeremy哼着调子,仿佛还在回味。
“那当然。”这话虽说的有些嚣张,但是美男知道如果他说这是临场发挥创作的,那一定会被这个像孩子一样单纯的小孩奉为天人吧。
低头看着抱着自己手臂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Jeremy,美男苦笑。
当时只是为了气气那个叫泰京的家伙,故意不唱他的歌,自己又倔强地不想翻唱别人的歌曲,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场发挥,看到黄泰京那张比锅底还黑上几倍的脸,美男知道自己做到了。
原来那个家伙这么容易被激怒,这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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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着美男的新禹轻易地捕捉到美男眼底闪过的得逞的光,敛去脸上儒雅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故意惹怒泰京,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惹火了他对你绝对没有好处。”一向是温和形象的绅士突然变成锋芒乍现的利剑,“你好自为之吧。”
不理会美男被扫到兴致颇有些不悦的眼神和Jeremy疑惑的表情,转身离开了。
“……新禹哥?”Jeremy看看美男又看着与平时不同的新禹,挠挠头,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哥,等等我。”Jeremy追上新禹,“哥,那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新禹没有停下脚步,仍自顾自地走着,现在的他对刚才的自己也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会生气?抚上胸口,不过说完那些话,胸口好像不是那么郁结了,真是很奇怪啊。
“哥、哥~~告诉我嘛。”Jeremy见新禹并不打算告诉他,忙使出撒娇的功力,双手搭在新禹的肩上,像个跟屁虫一样粘着他一块走到客厅。
“嗯?”坐到沙发上,不急不慢举止优雅地举起马克杯,喝了一口水。
“哥,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啊?”Jeremy见自己被无视了,有些小受伤,但还是念念不忘心中的疑问。
“意思?没什么意思。”
“咦~~”Jeremy一脸不信的表情,龇龇牙,新禹哥你当我是傻子吗?
“怎么可能?我还从来没见哥生过气。”
新禹确实很少发火,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吞的笑容,一派温柔绅士的好形象,但其实内在却是一个无感动无关心的人,即使组合在曾经面临解散的时候,也只是冷漠地置身事外而已,是个真正的冷漠王子。
新禹也对今天反常的自己有些不解,抚上胸口,一直以为这颗心不会因任何人或事有任何频率的变化,这种生气的感觉有多久没有体验到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压抑自己的心情,开始学会忍让,学会服软,学会心里流着泪留着血也能自然地露出微笑,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看透这个世界,就像是尝尽了人生百态的老人,淡然地生活,冷眼看这个世界。
“哥、新禹哥。”直到被Jeremy摇醒,新禹才立刻收回飘远的思绪,收起内心的酸楚独自咀嚼。
“嗯?”装作若无其事地又喝了一口水。
“新禹哥,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说是什么意思呢?”又把问题踢了回去。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的啊。”Jeremy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今天的新禹哥格外的不配合,像个老油条似的,总是回避问题。
“呵呵,所以说你还太单纯了。”说完也不等Jeremy消化这句话的意思,起身离开了,再一次逃避了这个问题,他自己心里还有个难解的问题等着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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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练歌房里,美男抱着吉他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手抚着弦,随性地拨几下,时断时续,碎不成声,但美男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自己在弹着什么破碎的调子,只是想要这么抱着吉他,只是闲不住地挑着弦,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静下心来。
想到刚才的自己,头垂的更低了,更加无地自容了,那样的自己不是纯粹的玩音乐,自己用这双手创造了罪恶,把吉他作为武器,他胜利了,他痛击了“敌人”,惹怒了对方,自己可能真的会被赶走了,回到原来的地方,遵守曾经许下的承诺,立下的誓言,但他并不高兴,只有深深的羞耻感。
如果连音乐都背弃了我,此时的我还剩下什么?一无所有是不是反倒不会害怕了,不会患得患失,不会把自己逼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