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兔……”兔子又囔囔道,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微微蹬了蹬腿,想逃离这个陌生的怀抱。
“对,辛容,他也很乖,帮我做了很多事,这不,都把你耳朵带来给我了。简直太棒了,又香又软!”
人类的表情过于痴迷,把兔子紧紧贴着的耳朵硬是拉扯着放到鼻子边闻来闻去。
“活着的就是不一样……”人类由衷的陶醉,甚至已经是轻轻的吻了下去。
兔子僵硬的挺着,不敢动也不敢推开,只觉得浑身没力气,又被这样的语气和动作恶心到了极点。
他不可控的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但其实已经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这动作已经惹怒了人类,嫌脏似的,生气将他关回笼子,发着狠说:“怎么?!我亲不得?!我可看见好几次了,虞流淮都能这样吻你,我不可以?他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私而已。”
兔子被凶得往里头躲了躲,发着抖,哪里都不敢看,眼睛紧紧的闭着。
“哼!你就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该用什么态度对你的新主人!”
门砰的一声关了。
可是兔子依旧一动不动。
这里还关着很多异生者,只不过都是一副已经被摧残到神志不清、毫无生气的模样,除了本能的进食,他们什么都干不了,更别说要来安慰这只刚进来的小兔子。
其实连兔子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如果一直待在勾勾和狐狸的身边,或许就不会再落入这样的险境之中。
他曾经在执着于什么……在期待着什么……明明知道两人的裂缝和隔阂之大,依旧满怀希翼着什么……
人类永远不可能同异生者重新站在同一条平等线的,曾经也不乏有一同逃出来的异生者,重逢了自己的母亲后,被当做怪物驱赶,被撕心裂肺的叫嚷着别再回来了的场景。
江半的期盼或许也一样,根本不可能有回应了。
他重新抬起头,看了眼旁边放着的那个耳朵,头一次觉得面对它的害怕恐惧也不过如此。
但他仍然不敢伸手去捡回来。
只是看着。
没有什么会比现在更让他绝望了。
那么一颗包着甜心的糖果,开开心心的吃了下去,把他内底里的所有荆棘软化了,同时也悄无声息的腐蚀掉他所有的保护层。
兔子垂眸看了眼手腕处的绿色纹路,不知道在想什么,脑袋里又变回了一大段空白。他的思维好像慢慢在被挖空,被控制。
牢笼里的时间仿佛是暂停着的。
太阳都不知道是何时升起了。
门又被打开了。
瞬间涌进来一股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