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爱。
殷嘉茗看着叶怀睿闭紧双眼后簌簌发抖的眼睫毛,心中如此感叹道。
有他的阿睿在,他实在舍不得死。
【所以我要去找解泰平,我要从他口中问出其他劫匪的身份……】
说话间,他的身影慢慢变得浅淡了起来。
叶怀睿这才注意到,窗外的雨快要停了。
“殷嘉茗!”
他焦急地叫道:
“你去可以,但要注意安全!”
看殷嘉茗点头,叶怀睿又急切地补充:
“还有——策划好了再行动!周边的地形、离开的路线、逃跑的方式——”
殷嘉茗的身影已几乎完全透明,只剩淡淡一层白影。
“这些都要事先确定好了,知道吗!?”
殷嘉茗彻底消失。
两人断了联系。
1982年的8月18日,晚上九点十五分。
一辆二座的小皮卡拐过一个路口,缓缓减速,然后吧自己停进了一条小巷的阴影里。
“茗哥,到了。”
赵翠花转头对坐在副驾驶席上的殷嘉茗说道:
“前面就是佐伦街了。”
殷嘉茗点了点头。
“谢谢。”
他在赵翠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到说好的地方等我,我去去就回。”
“懂!”
赵翠花郑重地点了点头,又叮嘱道:
“茗哥你当心!”
殷嘉茗下了车,左右看看,见月黑风高,无人注意,便快步朝着目的地走去。
事实上,他们敢这样直接把车开到佐伦街附近,是做好了充足的计划的。
殷嘉茗虽然胆大,但绝不是个憨憨。
更何况他还答应了他家阿睿一定会惜命。
在得到解泰平的身份和住址信息的这三天时间里,殷嘉茗找到乐乐,又通过她与赵翠花取得了联系。
也许是上天都打算给殷嘉茗一个机会,赵翠花刚巧得知了一个很有用的情报——金城某个很有势力的帮派“坐堂”刚刚死于一场说不清是谋杀还是意外的车祸,得尽快选出一个新的“坐堂”来。
但前“坐堂”死因成谜,帮派内部几大势力纠缠纷繁,谁也不服谁。
新“坐堂”上位必将腥风血雨——仿佛把一群毒虫丢在一个瓮里,不知何时才能厮杀出一只新蛊王来。
这时整个金城,但凡是对帮派势力有些了解的,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不论事情关不关己,都会忍不住将注意力集中到这出“新坐堂”的推举风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