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美纤细的指尖随意勾着包包的链条,小包随着主人的走动而摇摇晃晃,却并不显轻浮,而是透露出一股别样的从容。
单是那股强烈的气场就足以将她和目前为止到来的所有宾客区分开。
“请……请出示邀请函。”连侍应都有些嘴瓢起来。
远处的大堂经理小跑而来,因为疑心她是重量级的人物走错了会场,赶忙上前确认她的目的地。
其他侍应也有些慌,不知道此情此景应该要怎么办,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大堂经理擦了擦汗。
今日华世举办着的宴会有许多场,并不是他觉得这一场不够高端,而是莫名直觉眼前的这位女士,看起来更应该像是三楼那位背景来历神秘莫测的二少才有资格邀请到的客人。
“没走错哦~”
眉梢眼角都带着万种风情,话一出口便让人先醉了一半,女子红唇微勾,指尖夹着一份黑色的邀请函交给了手足无措的侍应。
其上受邀人那一栏,赫然写着[池惜]两个大字。
拿着印着池惜的邀请函的池熙笑意不变,对着经理说道:“虽然你说的那位我也知道,不过我只跟他姐姐熟,这次呢……我主要是来玩玩而已。”
她的用词是“玩玩”而不是“参加”,那事情就变得更加合理了起来。
经理见状也不再打搅她,微微躬身目送她进门。
如同用上了消音器一般,从大门推开池熙踏入开始,以她为中心,无声的静默蔓延出去。
她走错了吗?
这是大部分人的第一想法。
但是在看清那张脸之后,更大的惊诧与荒谬感便席卷而来。
对方的五官同记忆里的池惜并没有半分两样,脸上的妆也一点都不浓,只有那双红唇格外瞩目,就连发型也是他们熟悉的直发。
池熙已经习惯这样的视线集中,进门便先悠悠拿了杯香槟,小酌一口,其他人的视线随着她微微仰头,也不自觉地跟着做出吞咽的动作。
“池惜……?”
孟复大梦初醒,第一个出声打破了停滞的氛围。
对方与自己想象的出场完全不同,此刻竟然开始有些惊疑不定,不敢自信上前。
“啊你好,请问你是……”
未尽的尾音之后接踵而至的是有些人毫不掩饰的哄笑,孟复深觉面子受损,急于说些什么来找回场子。
“他是孟复啊,池惜,你该不会是混得不好所以故意先假装不认识他吧。”旁边有人上来搭腔。
“听说你家里面一直纠缠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他开始装深情。
池熙饶有兴味,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晃了晃酒杯,“我过得好不好你看不出来?”
“在那种家庭环境里你一定很辛苦吧,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强撑,我的财力你也看到了,只要你愿意……”
池熙打了个哈欠,让他憋回了后面的话。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脸色阴沉起来,“人家祁饶早回去当自己的大少爷了,你以为他还护着你吗。”
气氛骤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孟复的家世在这群人中确实是碾压级别的,因此即使看不下去,也没人敢在这种局面下为她出头说话。
就算以前池惜有祁饶保护着,无声的孤立也一直持续存在。说不上错,但也绝对不是正确。
“现在大家都快出社会了,你以为还生活在象牙塔里吗,池惜。”
“你家里那情况,要是孟复直接送钱过去,他们还欢天喜地的把你绑着送过来呢,真以为问问你就是真的征求你意见了吗,不要蹬鼻子上脸。”
“没钱装什么有钱人,这身行头租金得不少吧,一个月能赚回来吗?”
都不用孟复开口,他的拥趸便你一言我一语地为他输出观点。
想要说话的人也被他们瞪了回去,整个会场似乎成了他们的一言堂,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况估计早就手足无措了,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池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