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晚上了?根据醒来的时间,再推算到被打晕的时候是下午,那么我被关在这里就算没有两天,也足有一天一夜了。我看着食盘上又换了新花样的菜,越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如果是绑架,对方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就算把我撕票,也捞不到一分好处。如果是软禁,又为什么一边把我关在这种破地方,一边又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最关键的是,我根本不认识他,他这样做,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这样前后仔细一想,问题又不得不绕回到了那个男人身上。既然我和钱三爷互不相识,那么作为同时认识我们两个的人,就一定有问题。
想到他故意以奶奶的死讯将我诓到这里来,还把我拿来的两万块钱全都给了钱三爷,一个可怕的猜测就从我的脑袋里冒了出来——他是不是拿我,跟钱三爷做了某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以此来抵债?
意识到这一点,我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古代父债子还的戏码:老爹欠一屁股债还不上,就把儿子拿去抵押给别人当奴才,把女儿卖到青楼去还债。我该不会这么倒霉催,也要被他们……
我简直不敢往下想,太惊悚了!也不管这个猜测有几分真假,如此一来,我更加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
无奈,之后的日子,除了每天由那个小女孩送三餐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包括那个钱三爷。望着那只我宁可憋尿憋到膀胱破裂都不愿意蹲上去的痰盂,连尿急要上厕所这种蹩脚的理由都没地方用。
时间在我度秒如年中慢慢流逝,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吃了睡,睡了吃,猪一样被关在这里已经整整三天了。之前的焦虑,忐忑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麻木和迷茫,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
目光不经意的落在手腕那串,如深海一般幽蓝的手链上,思绪又透过铁门飘向了远方。不知道凤渊回家了没有?他要是进门看不到我,会不会着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这里来,毕竟我从来没告诉他自己老家在哪里,就算要找,恐怕也得费些功夫。
不过我心里抱着侥幸,他不是一般人,要找我一定不是什么难事。至于为什么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出现,最根本的原因,应该是他家里的事还没解决,脱不开身吧。
手指不由自主的抚摸过每一颗珠子,冰凉的触感,如同凤渊的体温一样。虽然透着寒意,没有一丝温度,却莫名让我觉得很安心。直到这一刻,我才猛然现,这三天中我想的最多的人,居然是他。
妖冶的他,冷酷的他,耍无赖的他,高高在上的他,霸道独占的他,和总是在危险时刻出现,救我于水火的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已经如此依赖他的存在,或许还在更早的时候吧,在我不再那么讨厌肚子里这个怪胎的时候。
“把门打开。”思绪被门外一个粗粝低哑的声音打断了。
我抬起头,门被打开后,那天的大光头钱三爷就被几个保镖簇拥着走了进来。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女孩子,穿着围裙,头有些凌乱,低着眼帘始终没有看我一眼。我猜,应该是每天给我送饭的女孩。
“啧啧!”钱三爷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嫌弃的捂住鼻子,对那个女孩子说道,“你等会赶紧给我把她收拾干净,不然小亮会不高兴。”
“是,主人。”
主人?这年头,还有这种称呼?他当自己还生活在奴隶制时代呢!
我鄙夷的皱了下眉,三天来终于有机会跟他当面对质,怎么可能错过:“你到底是谁,凭什么抓我,难道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我说完,钱三爷没有开口,倒是他一旁的保镖都笑了:“小丫头,在这里,咱们钱三爷就是王法,就是天王老子,识相的话就乖乖闭嘴。”
“我管你们是天王老子还是王八羔子,快放我出去!”这些人一定是狗血剧看多了,说话跟背台词似的,我叶小鱼又不是吓大的。
“臭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几个保镖还想说什么,被钱三爷一抬手,拦了下了。
他斜叼着烟,晃着腰板靠近我,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你叫叶小鱼是吧?”见我不吱声,他也不恼,兀自往下说:“不说也没关系,过了今晚你就是我钱家的儿媳妇了,以后有的是说话的机会。”
他们钱家的儿媳妇?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