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的穿衣风波过后,我和凤渊两人,日子倒也过的相安无事。
白天,我买买菜,做做饭,洗洗衣服,虽然忙的跟狗一样,但好歹很充实。而某个二世祖,除了负责给花浇浇水以外,就是带着阿贪在院子里瞎晃悠。要不就是在书房里练练字,干等着开饭。
不过这种状态,也只是在凤渊相对比较空闲的时候才会出现。大部分时间,其实他都很忙,很少待在家里。
隔三差五的就会被冥王派来的随从叫走,说是有要事商量。基本上回来得早,还能赶上午饭,要回来晚的话,我都睡下了,也不一定能见到他人影。
“以前冥王大人也这样,常常叫你过去商量事情吗?”趁着吃饭,见他心情不错的时候,我也在无意间问起过。
“不是。”他一边给自己斟酒,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最近和狐族起了点冲突,父亲让我帮忙拿主意。”
看得出来,凤渊其实挺不想掺和进去的。不过父命不可违,更何况他的父不是别人,是整个冥界的主宰。作为儿子,没理由不为老子分忧,尤其是这个老子还这么看重自己的小儿子。
至于阿贪,在我的精心照料下,不仅病全好了,身体也越来越壮实了。原本灰不溜秋的毛色,变得油亮水滑。连一双乌黑的眼珠子也越炯炯有神,隐隐已经透露出了几分噬魂兽不可小觑的威仪。
不仅如此,才过了一个月不到,就比刚来府上的时候,长大了一倍不止。现在要抱它,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当然,长大一点后的阿贪,显然比以前更能够帮我出力了——在我买菜的时候帮我叼菜篮子,在我偷懒的时候帮我蹲在大门口望风,甚至在我和凤渊起冲突的时候,还会义无反顾的挡在我的面前,公然和凤渊为敌。
哈哈!想到这里,我不禁得意的笑了。这么忠心护住的宠物,估计整个冥界也找不出第二只了。不知道当初我顶着压力冒死收留它,是它的幸运,还是我叶小鱼的幸运。
话说回来,在这段期间,也不是没有糟心的事。
我几次厚着脸皮,低声下气的和凤渊商量,说想回一趟忘川河,去看看青雪她们,顺便报个平安,让她们别担心。
但每一次,都毫无意外的,被凤渊冷冷的拒绝了:“除了买菜之外,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踏出这个大门一步。”
一开始,我并不能理解凤渊这样说的原因。单纯以为他是在故意跟我作对,就想看我不爽的样子,将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直到又过了几天以后,我才真正明白,凤渊为什么会不允许我出门。
但这个高高在上,什么事都能了如指掌的男人,也难免会有所疏漏——有时候不去找麻烦,麻烦它自己,也会找上门来。
那天早上,我给阿贪喂过水后,照例去厨房拿菜篮子,打算上街买菜。人还没到大门口,就看到凤渊提了一个小小的锦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不由的愣了一下。以前总是随意披散在肩头的及腰黑,被一只墨绿色的玉冠高高束起,露出了干净整洁面庞。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的同时,更多了几分威压的气势。连身上穿的墨蓝色华袍,都换了崭新的一套。无论是款式还是花色,都和凤渊的气质相辅相成,衬得他愈灵气逼人。
眼见着凤渊到了跟前,我才回过神,急忙上前询问:“凤渊,你这是要去哪里?”
“狐族。”凤渊的口吻难得透着几分肃穆,“父亲派我去和狐王见一面,十天以后回来。”
“那会有危险吗?”想到之前他跟我说过,冥界和狐族起了点冲突。
现在他这么只身到人家的地盘上去,万一谈判不成,矛盾激化,岂不是羊入虎口,凶多吉少?好吧,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强悍的羊,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多留个心眼总是没有错的。
“坏东西,你这是在担心我?”
结果跟前的人不答反问,原本还颇为正经的脸上,转眼又挂上了无比狭促的笑:“即便是有危险,应该也是狐族有危险。”
“呃……”看着眼前虽然是在笑,但眼神里却莫名透着几分森森寒意的人,我忍不住腹诽了一句:行行行,当我什么都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