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礼被这一声喊与向晚的行动惊醒,酒去了大半,抚着脑袋回忆发生什么,一眼瞥见自己的现况,心不由就沉到了海底去。
他对小晚,做了什么?
折兰勾玉处理完事,本以为乐正礼与向晚吃了饭也该回来的,结果越等越晚还不见人影。即便与金三佰一道,三人聊得欢畅,这时候也该是回府。想起表哥做事总有不靠谱的时候,便只好亲自来“抓”人。
到了三佰楼,却是发现一团乱。小二说向小姐慌慌下楼,叫着掌柜的名字不知跑哪去了,乐正大人还在三楼雅包。折兰勾玉上楼,正好看到乐正礼收拾干净。两人一对视,折兰勾玉眼一眯,乐正礼身一震,转眼便跪了下来。
“礼?”折兰勾玉退身避开,视线滑过满桌子七倒西歪的空酒坛,至那一排方凳处停下,定格在某一根凳上的不甚明显的那一抹暗红血迹。
“表哥,让我娶小晚吧!”倒是个汉子,脊背挺得直直的,明知这样的话出口会有什么后果,无丝亳退却。
可惜酒令智昏,更令眼迷,弄错了对象。本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但他看到向晚的狼狈,又看到自己身上的不堪,原来他真拥有了她。
“礼……”折兰勾玉蹲下身,手中折扇挑了挑乐正礼下巴,浑身上下的肃杀之气,冷冷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晚现在是我的人,求表哥成……”话音未落,那一排凳子便成了一堆废材。乐正礼抬头,哪还有折兰勾玉的身影。
向晚满后院找金三佰,一间一间房,不管有人没人,来不及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看个究竟。一楼找完,没看到金三佰,一气跑到二楼东首,手还未碰到门,眼前一花,人便被整个的抱了起来。
来人身上满是山雨欲来的气息,揽着她腰的手很是用力,身子腾空,一阵物换星移头晕目眩,待得终于停下,向晚定睛,方发现她早已出了三佰楼,此刻正是不远处的秦淮河畔。
“师父?”确实是折兰勾玉,不过向晚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出现,为何肃着一张脸,浑身上下火山爆发的气息。
来不及细问,唇便被他封住。辗转而激烈,一种压抑的狂野,却是毫不留情的掠夺,带着一丝惩罚,与平时的大不一样。
“师……父……”向晚艰难喘息,声音断续,细若蚊鸣。
不止双唇,折兰勾玉的手在她身上游移,稍顷便探手入怀。初冬时节,天已微冷,他的手却似带着把火,隔着她的亵衣,修长的手指来回撩拨,惊起她层层战怵。
“师……父……”如此汹涌的情欲,这是从未有过的。秦淮河畔,这一处虽偏,这种时候该是无人行径,毕竟也太过大胆。而且此前折兰勾玉颇为自制,一切点到即止,从不曾如此。向晚微微害怕,无奈身体的快感如此强烈,很快淹灭她的理智,渐渐沉醉其中。
“小晚……”从刚才到现在,折兰勾玉说的第一句话。
“嗯……”意乱情迷,这一字“嗯”,道尽无限媚骨风华。
折兰勾玉重重在她锁骨处一咬,向晚吃痛,一下子清醒不少。身上衣衫大半已褪,未及遮羞,折兰勾玉的手早已滑至她身后,退了最后一道屏障。
“我……”
未出口的话再次淹灭在折兰勾玉口中。天为被,地为床,那一身褪却的衣裳为垫,折兰勾玉倾身,轻轻啃咬着向晚的耳垂,宣誓般一句“你是我的”,便完整的占有了向晚。
阻碍与紧致,以及向晚的那一声尖叫,让折兰勾玉心里熊熊妒火全消,只余心疼与懊恼,以及一丝摆乌龙的尴尬。
“好疼……”向晚噙着泪,被身上撕裂的锐痛激走所有意乱情迷,使劲去推折兰勾玉。
真是拜乐正礼所赐,又拜他所害,折兰勾玉极迅速的翻了个身,让向晚趴于他身上,一手取过他的外袍覆于她背上,轻抚她后背以示安抚,另一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又道一声:“小晚,你是我的。”
前一句带着那么强烈的情绪,愤怒不甘又心疼,后一句却只余情深。
第十一章
这一个晚上,折兰勾玉与向晚自然顾不及乐正礼与金三佰了。
所幸金风玉露未被人发现,用结果证明折兰勾玉对此处地形的了解与熟悉,以及遇事极为准确的判断与解决处理能力。
可怜乐正礼还以为自己喝酒混帐占了向晚便宜,回折兰府后负荆请罪跪在向晚房门前整整一宿。而折兰勾玉却是抱着向晚,因为向晚身上衣衫不整问题,直接翻墙入府。他那一身好武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两人直到进了他的房间都未被人发现,黑灯瞎火的也不点个灯,便又滚到床上去了。
折兰勾玉有色性也有点人性,翌日一早看着向晚睡得沉沉,便没让她去面对那么尴尬的状况。偷偷起身,仔细嘱咐了下人,便去找乐正礼了。
于是真相大白。
折兰勾玉神清气爽,既不追究责任,脸上也无丝毫尴尬,拍了拍他的肩,便走了。
很明显,他这个表弟需要时间和空间消化这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