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说就好。”
“……没关系吗?”
“没关系,”他语气像是反过来在哄她似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担心,在这之后,她不会再有办法找我们的麻烦了。”
“不是啦……”孟抚涟担忧地眨眨眼,“我是说你没关系吗?”
“……”
他愣了一下,轻轻笑了起来,这次是真的笑容,说:“我也没关系。”
“好吧……”
孟抚涟拍拍他的手背,在心中叹了口气。
按书评区里讨论过的来看,谢清淮直到少年时都对郑苑满是孺慕和尊敬,他忍辱负重、拼命努力的时候,心中也带着要让母亲脱离苦海的愿望,那时他对母亲的感情是不必多说也能明白的。
而现在……
那样一个少年变成了现在这幅波澜不惊的模样,无论是被害入火场,还是母子将对簿公堂,他的情绪始终那样平静,而这种平静,不知道是他这些年里失望了多少次才学会的。
孟抚涟越是脑补越是心软,看上去倒比谢清淮还要在意。
等他们跟着警察一起回到了派出所时,意外地看见了郑苑的身影。
她坐立不安地在大厅中转悠,时不时往外看一眼,正好看到他们从车上下来时,她焦急的面色顿时一变,快步迎了上来。
“你们没事?”
郑苑神色惶惶,握住谢清淮的手:“对不起,清淮……真对不起,是我搞错了,谢常宽他骗了我,警察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真没想到谢常宽这么心狠手辣,我以为他只是要一个机会和你谈判,是他利用了我……”
“好了。”
谢清淮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念叨,轻轻将手挣脱出来,看着满脸不安的郑苑,颔首道:“还要做笔录。”
郑苑看着他温和的面容,情绪却越来越激动:“是,是我太糊涂了,但我真的没想过要害你,哪怕是以前……以前我也从没想过要害你!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哪怕是最艰难的时候,我也是迫于形势才被逼……”
“我知道你是被逼的。”
谢清淮摇了摇头,替她解释道:“你只是胆子太小,主见太少,所以总是‘被迫’对我袖手旁观,‘被迫’助纣为虐。”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身后有只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无奈地笑,“过了这么多年,您应该要明白了,不是有理由的伤害,就不叫伤害。”
“……”
郑苑怔然望着他,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