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墨嘴上说着要宴清替他洗衣服,可到头来压根就没让他碰到衣角,舟墨自己就打了水简单的泡了下,搓洗了遍,顺便也泡了个身子。
宴清在一边杵了会,看着水雾中的人轻阖双眸,美的好像一副画,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宴清就这么直白的盯着舟墨打量了好一会,从微微颤动的睫羽至呼吸间的起伏都看的一清二楚,在察觉舟墨有睁眼的预兆时,宴清才仓皇的移开了视线。
……
他像是做了极为心虚的事般,再不敢看舟墨的方向,一心只想做点事来转移下注意力,于是他快步走到匣子边,想给舟墨改件穿的。
他从里面挑拣出颜色相近的两件衣衫,宴清撑开看,在比划要改动尺寸的地方时脑海里却又不合时宜的过了遍舟墨的身影。
宴清:“………”
算了,这活暂时干不下去。
他将衣衫挑出来,单独放好,强行目不斜视的坐回了床边。
宴清坐在床边,听着耳边潺潺的水声,他的心思克制不住的开始胡乱飘散着,为了集中注意力,他索性将最起初绣到一半的香囊又抽了出来,继续绣着。
宴清绣了一下午的香囊,眼睛已经有些昏花了,特别是内室光线又很差,宴清绣的效率比之白天大大下降了许多,不过好在已经是收尾几针了,宴清揉了揉眼睛,偏过身子换了个角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灯亮了许多。
最后一针结束,宴清才心满意足的将香囊拿到灯亮的地方照了又照,还没乐呵一会,他就见余光一个红色身影笔直的立在一边,后知后觉,宴清意识到水声早已没了。
他一回头,就见舟墨正拿着蜡烛,贴心的举起,尚沾水露的发丝懒懒的垂在一边,有些紧绷的衣服紧紧的贴着他的身形。
宴清一惊,吓得直接把香囊藏在了身后,“……你,你洗好了啊?”
“嗯,我可能要借穿一下你的衣服了。”舟墨将蜡烛放回了原位,坐在宴清身边,他伸手松了松衣襟,道,“里衣今天上山的时候汗湿了,不太舒服,刚刚一并洗了。”
舟墨鲜少穿红衣,被这艳丽的颜色一衬,倒也多了些与往常不同的风采。
“……是不是有点小。”宴清看的一怔,回过神来又没忍住瞥了瞥舟墨露出来的手肘,有些迥然,他小声道,“我比你矮这么多的吗?”
舟墨将袖口往下拽了拽,失笑,“你还在长个子的阶段。”
宴清闻言却没有半分被安慰道,他微微愣住,目光不由向上看了眼舟墨的头顶,“还、还长啊?”
这得多高啊,他已经跟大部分女子差不多高了,这要是长成跟舟墨一般高……
宴清突然想到以后出门,舟墨身边得跟个比他还矮些的人就觉得那画面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