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凝在马上淡淡地看了陆离一眼,陆离的嘴角勾了勾,依旧是森冷寡言的样子。谢凝心中却像明镜一样,方才她故意放走贼人,陆离立刻派人假扮贼子的同伙前去杀人灭口。贼子受了程钧的折磨,又听了程钧的话,心中本就动摇了,好容易受尽折磨坚守了指责,不曾想却被“自己人”灭口。此中委屈,谁能咽下?
&esp;&esp;那贼子一被带到谢凝面前便扑通一声跪下了,断断续续道:“陛下……户部……度支司员外郎……”
&esp;&esp;他只说了几个字便说不下去了,显然伤势沉重,但有这几个字就足够了。这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中计,到了此刻终于让谢凝得到了成果。
&esp;&esp;她立刻下令道:“夏侯淳,传令十六卫府,务必守住京城各处,若有贼人,务必抓住!羽林卫,将他看住了千万别死,剩下的随朕前去抄了梁和正的家!”
&esp;&esp;讨赏
&esp;&esp;羽林卫作为皇家必须获得御笔朱批,再朱批条子另送度支司。官员携朱批奏折至度支司,度支司检查核对,记好账目,蓝笔批注,盖上官印,表示已经验证过条子与奏折无误。随后交由仓司,仓司确认条子与奏折的朱批、蓝笔、官印,清点银两出库,在条子上蓝笔写下出库银两、锭数、经手人员、国库余下银两,盖上官银。再之后,条子交由度支司抄录,抄件盖上核对官印,条子原件交还御前检验,御笔题“封”,表示事情已办妥,条子交由殿中省封存。
&esp;&esp;在女帝继位之前,仓司员外郎因触怒先帝而遭到流放,两年多以来,仓司员外郎一职都处在空缺中,银两出入国库之事完全交给度支司。因此,银两才能自由出入国库。
&esp;&esp;而现在,户部度支司员外郎的位置空缺出来了。
&esp;&esp;在场脑子稍清醒些的官员都知道,这度支司员外郎一职的争夺,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而无论怎么腥风血雨,想必也是太尉、丞相、御史三方之间的争夺,只是不知,这一次女帝是否还要依靠太尉呢?
&esp;&esp;群臣纷纷揣测,谢凝却仿佛没看到,等了一会儿果然未见有本上奏,便道:“如此,退朝吧。哦,对了,太尉负伤赶回,风雪兼程,朕十分心疼,着太尉入宫养伤——行了,退朝吧,朕累了一晚上,体力不支。”
&esp;&esp;小酌(入v通知)
&esp;&esp;谢凝自认接太尉进宫这个决定做得十分英明,她安排下去时还对陆离说:“太尉不是向朕讨赏么?朕思来想去,太尉府已然不缺珍宝,送美貌宫女么,朕又担心给太尉后院添火,便赐浩荡皇恩——太尉以为如何?”
&esp;&esp;陆离只好抬手道:“皇恩浩荡,臣自当谢恩。”
&esp;&esp;谢凝满意地点头了,便直接将陆离安置在紫宸殿的配殿中,自己回了寝殿,沐浴更衣,安安稳稳地睡了个觉。醒来一看,琼叶在龙床边,一脸的欲言又止。
&esp;&esp;“有话便说,朕怎么教你的?”谢凝抬手让她扶起来,更衣洗漱。
&esp;&esp;琼叶一边给她更衣一边说:“陛下,世子殿下似乎想求见。”
&esp;&esp;谢凝好笑:“哪来的‘似乎’?”
&esp;&esp;“世子殿下好几次都从蓬莱殿出来了,到了蓬莱殿门口却又回去了。”琼叶眨着大眼睛说,“陛下,世子殿下在避讳呢!”
&esp;&esp;谢凝更好笑了,“他避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