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2023年12月13日 周三 阴25（第1页）

我像我计划那样把我攒了这三个月的纸壳子和塑料瓶都装到了我这三个月买多多买菜得到的大塑料袋子里了，看着一大袋子的塑料瓶和两大袋子的纸壳子我只感觉成就感满满。我用剩下的米煮了稀饭很香甜，昨天晚上买回来的脊骨就着干香菇煮了很香。可是今天的天气很不好，昨天走了太多路。我非常疲惫，可是要是今天不把回收废品的地方找到了，把东西卖出去，明天天气预报好像是要下雪的。

我实在没有力气，今天又实在也是无聊，看到1点多的时候，就算姐姐一起出门了的风果然很大，可是为了整天把行李下去，星期天我就把很多的衣服扔的扔了，或者就给他放行李箱里面去，我只穿着很单薄的16块9毛9一套的。肯定扶不上你，穿着打算扔掉的那条黑色裤子就出门去了，我自己还是前些天我到处溜达的时候，似乎是看到那边山坡上的小区里有一些疑似废纸回收的。小棚子。突然有一天那时候堂妹刚刚走，我还觉得有些花心雀跃的，又开始一个人上坡上打算。锻炼身体，增强体魄，那天我是很兴奋的走到那个山坡上的，只是接着我和我妈打电话，不知不觉不知道怎么干，居然越说越伤心了。

但是走出去的路，总感觉凄凄凉凉，堵车了，叶子在我共享单车月卡，最后剩下的那几天已经落的差不多了，这条狗在路上起来也没有什么叶子，人家光秃秃的枝干就这么一看来倒是有一种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有点感慨。这个小坡旁边最高处是一个小学，那个布局和我的小学好像挺像的，我在小学的操场也像这个小学一样。在一个小卡子上，距离地面的公路有大概有个七八米甚至10米的高度，所以就这会儿来到这里也正赶上小学上午间操喇叭失去不绝，可是对不起上面的签到，我却和我妈说着说着自己有些相对无言，我感觉我下一秒都要哭出来。

再次走上这条路，就感觉又回忆起了当时的那种情感，不知不觉就有些伤心。可是并没有像那天一样发现有收破烂的小三轮之类的东西，每个小区都整整齐齐的，我也不开，我已经开始在心里责骂自己的愚蠢，也不太有可能有人把收废品的小站子就说在小区里边的这么整齐的小区，要是真的有收废品的，大概也会引起其他人的责怪吧。几乎看遍了这片区域里面的所有的小区，没有发现任何收废品的很近，我们往下走，想着也许走到不在南路那边，又会发现点什么了，往下走我又想起同样也是那天我一个很久不联系的。高考之后才慢慢熟了起来的一个朋友给我发的消息，在他听完他建议我做服务员之后我们就烦了我的病情，他安慰我，那天我也是往这边走的时候，一路走一路回他的消息，我也不知道我每次和人坦白我的病情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心理，是渴望同情还是不想再继续，别奉劝我努力上进的话题。又或者是想试试到底那个朋友对我觉得不够真心，会不会因而歧视我。

又走完了古寨南路，还是一无所获，今天实在有些冷，从那边路上不下来，我在十字路口旁边的公共厕所。旁边的小公园里面坐在椅子上发呆，今天的天气实在不是很好，总给人一种马上就有黄昏的感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威海还有很多遗憾，可是也要走了，想到这我不免得有些伤感。

好半天，我涣散的眼神才又聚焦起来——有一辆湖蓝色的小三轮正在等红绿灯，红绿灯时间很长，我看着那辆小三轮望眼欲穿，看着走到对面的绿灯还没有闪，我好几次几乎要站起身来跑过去和那辆三轮车搭话，可是看着它空空荡荡的车厢和崭新的湖蓝色，我终究还是理智了下来——要是这么上去搭话也挺冒昧的，很有歧视小三轮都是收破烂的嫌疑，说不定人家就是开小三轮去海边拉点贝壳什么的呢。于是我看着它过完红绿灯世昌大道朝西开去，消失在雾里了。

好半晌之后我才想到现在我隔壁也没有人了，只有那个老大爷在屋子里我还是回去吧，我慢悠悠地过了红绿灯，但是随即又感到这么回去实在不甘心，绕了一大圈只消耗了时间，于是就杵在小区大门口直线距离最短的树旁边不动了。

没两分钟的功夫一张小三轮从我对面往东驶过去，我气得想要跺脚——合着就给我来这种可见而不可及是吗！要不是那辆小三轮很快就通过红绿灯，我一定要过红绿灯去问问，因为那个车上倒是铺着很大块的透明塑料袋，很有不拉一大堆塑料瓶不往回走的破竹之势。我也太累了只继续杵在那，别说，靠着这个树站着倒是也和坐着一样安逸的，有个依靠就会少累很多，是那样吧。

正在心里头又感慨自己一霎时一霎时的哲学之际，一张三轮车从我旁边经过了，它走的是自行车的道车上堆了满满当当的纸壳子，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纸壳子几乎要和我来个法式的贴面礼，我看着那辆车简直和高中的时候在走廊上看到隔壁班那男生一样惊喜心跳。许是太多东西了，那辆车开得很慢，世昌大道往西走是下坡路，可是这小三轮的速度几乎和我每次从威高水上乐园往东骑上坡路一样缓慢。我甚至可能都不需要跑只大跨步就能赶上它，可是我看着那满满当当的纸壳子我也只能在心里和自己摇摇头摆摆手了。眼巴巴地目送它走远了才又垂下脑袋继续这个阴霾天里荒诞的等待。

不知道等了多久，十字路口四面的车也少起来，只有一两个人有时候走过这条路，我开始思索我把所有的破烂拿下来堆在这里等待下一辆小三轮的可行性，笑完那个场景的狼狈之后，我突然意识到我这么站在马路边其实也挺可疑的，身后不远处还有一家只有晚上营业的修脚店，我越想越怀疑刚刚经过我身边的人是都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下的，我顿时汗毛直竖，马上离开了。

进入单元门之后我才慢慢暖和过来，天很暗，所以木楼梯的灯开着，我想到可能也不会有人再出门把灯关掉，想到出门的时候碰到老大爷正出门做饭，我像是小偷一样东张西望了一番才蹑手蹑脚进了屋子。屋子里很空了，但还有一些零碎乱七八糟散落在床上，我也是拾掇了一番才找到地方坐下，我看着那个装了大半桶贝壳的塑料桶，我觉得我有必要开始洗几个要带走的了，可是好像依稀听到外面厨房里老大爷好像在洗碗，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为什么他不早点吃饭呢。

我还是又一次放弃了洗贝壳，刷了一会儿手机只感觉无聊，于是我给我妈发了我那堆废品的照片，跟她说我好伤心废品没地卖，她没回我消息，想必是在开车了，一点多我最想和她打电话联系的时候她总是不是开车就是叫人。我只好把窗户打开了想要看看马路上会不会有三轮车驶过去，看了半天屋子里温度降下来了，我的心也彻底凉下来。

十七号就要走了，不然去威海港公园旁边那个城市书房看看吧？这个念头其实让我很疲惫，昨天奔波太久实在让我很累，我比任何时候都想要无所事事躺在屋子里一整天，可是又想到昨天那个二号房的家伙好像回来，可能其实刚刚洗碗煮饭的并不都是老大爷，那个念头闪过让我只感觉这个屋子里都让我很不自在。

我心里五味杂陈地嚼着甘蔗，疲惫感几乎让我只感受到了手上的黏，而感受不到嘴里的甜。垃圾堆了满满一袋，我伸手去拿手机，才看到十多分钟前我妈给我回消息了，只说她刚到永康。我一骨碌站起来，抓起我的蓝牙耳机又带上围巾就往外走，才刚走到楼下蓝牙还没连上我就给她打去了视频电话。

她很快接了，不等她说话，我就说：“我好伤心，我攒的纸壳子没地方卖”她说：“就你给我发照片那些吗，也不是很多啊”我委屈得不行恨不能转头就上楼给她看一下那堆起来都要到我腰的纸壳子。我快哭出来一样的说：“一大堆的”她哈哈哈笑了一下然后说：“好吧，要到我叫人了”我说：“不会吧”她说：“谁让你太会挑时间了呢”我正要气愤地挂电话她又说：“不过没有什么人。”我才又絮絮叨叨起来。

把那袋子甘蔗渣丢进垃圾桶的时候，我想到过不了两天我那堆纸壳子塑料也难免落入这样的命运，就免不了又和我妈苦诉了一番。

也许今天是真的应该好好在屋子里歇歇的，还没走过两元店的位置我就感觉腿脚无力，只期盼和我妈打电话能分散我的注意力，支撑我走到威海港公园旁边。

正当我在心里感叹自己的机智、讲电话讲得正陶醉的时候，我看到红绿灯对面有一个开小三轮的大爷真正对面悠然地等红绿灯，电话对面我妈在和我说着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清了，我一下子眼睛都看直了，就看着那个老大爷，那个老大爷眼神挺好的，老远的注意到我看他的视线也回看了我一眼，我才意识到这样不妥，于是继续和我妈打电话，一边把话茬又转回破烂，一边拿眼睛去瞟那个小三轮后座写着收旧家电的牌子背后有没有也写着收废品，可是还没等我瞟完红绿灯结束了，老大爷倒依旧是悠然在速度不紧不慢地驶过来的，可是还是没等我看清他就从我身边滑行而过了，拐到了旁边的小道上。

我看着车就那么从我身边驶过去感觉简直和再没有在威海港公园遇到yzm是一样一样的悲伤。好半天我妈才停住了嘴，我才和她说了这件事，她说那就问问呗，我于是追过去，一直追到了刚来到这的时候堂妹买美团优选的卖太阳能的自提点，眼瞅着就要追到了老大爷却在转角处消失了，我一直想张嘴喊一下，可是却像那个动漫《心灵想要大声呐喊》的女主一样张不开嘴，我只好放弃了追赶，和视频通话对面的我妈苦笑：“追不上了”她说：“你喊“收破烂的收破烂的等一下”不就好了”我说，那么喊也不太可行啊，也不确定人家到底收不收纸壳子塑料瓶，说不定人家就收旧家电。于是相对无语，只好一路叹息着走上古寨南路。

树叶早落得差不多了，这样的阴天氛围甚至有点像《寂静岭》，我也只把自己想象成规则怪谈里边的人物，逼着自己机械性地前进。很快就下了环翠楼公园的台阶，走了没几步，就又有一张小三轮在我前面驶过，这个小三轮是银白灰的，车上拉了半车的塑料瓶——这肯定是收废品的了。我苦笑着和电话那头的我妈感慨：“太不巧了，我也总不可能走两公里回去，再走两公里回来给他们吧”她说：“应该可以让人家和你回去取吧”“这哪行，要是特地让人家跟我过去，到了那就那么一些不得骂我”是的，我这会子倒是承认那些废品没有很多了。确实那个废品就没有很多，早上y听到我说很可惜攒了三个月的废品没地卖，他就跟我说可以搜一下上门回收的程序，我搜了一下，居然真有，不过只有一个远在火车站那边的，想到要是我那么点废品特地让人上门回收，就感觉十分荒诞。

往前走又遇到一辆和我通向前进的，我只在心里感慨怎么我当时就不在环翠楼附近住呢，走着走着就又走到百货楼附近，百货楼停车位旁边的柳树依旧那么翠绿摇曳，百货楼前面今天倒是没有人站在门口推销揽客了，想起来最后一次遇到yzm也是从这条路走过去，还因为好奇门口赠小礼品的套路跟着一个说她不喜欢像我一样穿深色而喜欢穿她当时身上穿的粉色那样的浅色系衣服的陌约三十多岁却卡着小糖果色系发卡的姐进了商场，绕来绕去她带我到了美容院里，说要给我做一个皮肤检测，前台做了两个纹着花臂穿着一身黑的三十多岁的青壮年，我瞟了一眼，心里揣测出可能很多人被带进来因为这个阵势可能就说什么是什么了，又或者就是要在皮肤检测上巨额收费，这两个看起来不好惹的青壮年就是为了防止逃单，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后怕，那个pua说看着我也三十来岁的姐还在招呼我躺到里边的按摩椅上，我看着那看起来很有年代的躺椅，心里寻思要是招徕的是男性顾客会不会也在做一些其他的勾当，只感慨这个百货大楼不太简单。不过最后还是轻易地走出来了，只是转了好半天才又回到柳树旁边那条小道上。那天我也是慢慢脚很累可是去威海港公园，然后就在不太晴朗流云和天色都很浅的一天再一次遇到了yzm。话说回来，那天看到的看起来也是专业路亚钓的女生，会不会其实是一个对yzm很有好感的女生呢，那样他们会不会已经在一起了……

心里瞎寻思瞎寻思的，走在斑马线上我都有点心不在焉，我妈问我要去哪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居然就快走到威海港公园了。往北上路去的那条小坡上的柳树远不如前段时间看到的翠绿，下午这条路上倒是比黑天秋风卷叶起还要冷清。没有下雨雪在明天之前应该也落不下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条小道有好深的湿气，走过去在路口旁边又有一辆小三轮，也是满满当当的塑料瓶纸壳子，我只感叹今天的荒诞，和我妈感慨道：“也许也是瞅着明天要开始下雪了，收废品的人也纷纷出动，怕过两天就做不了这个营生”她又问了我一遍，我要去哪，我正杵在最难通过的那个路口中间。确实是有点神游了，不然也不能往这边走过来，这个路口是一个三角形的绿化区，十月份的时候还有很多绿植花儿什么的，霜啊雪啊一阵阵来了之后就不再有那些，更让人寻思不出这个绿化带设置的意义，听我妈又问了我一遍要去哪，我不耐烦地就是一句：“我也快到想去的那个城市书房了，那挂了吧”

挂了电话，好半天才过了马路。我克制着我的心情，可是还是很紧张，我想到往往只有风轻云淡的时候才能遇见就更忐忑不安起来——这样的天气，明天就要开始接连下雪，yzm可能会赶在下雪天前再钓一次鱼的吧？

我慢悠悠地踩蚂蚁，先挪到了篮球场的绿色铁丝网前边，然后才靠到了小看台边上，直到挪到栏杆边上我的视野才大大方方地聚焦起来——栏杆边上空无一人，我自然也不需要再紧张徘徊什么。我有些伤心，只能想着也许去威海港公园边上那个公交车驿站的城市书房待会儿等晚了再出来也许就能遇见，还想到也许在城市书房就能透过窗户看到他，想到这在这阴天里边我好像有了一道光引领着我走向希望。

三点多钟，马路上的车流完全没有少下来的迹象，不知道公交车是不是也在这午后车流中堵着，整个公交车驿站都显得空荡荡，这本来是件好事情，可是我马上就看到那之前看到的玻璃小屋子也不见了，像是本来它是附属在某辆公交车边上的，公交车没有了，他也就都消失不见了。我站在马路对面，只感觉一切好像是梦，因为只有梦才会那么轻易地改变前有的设定和存在。我走过去，走在那个马路中间的空荡荡的大三角形空地发愣，我搜了一下百度可是改了好几个措辞也没有搜到我想了解的什么时候这个公交车驿站的城市书房撤掉了的消息，也是，威海的旅游季结束得悄无声息，又或是在我刚来不久的时候就结束了。我开始像是考试作弊翻小抄一样翻手机相册，可是一如作弊时候一样一无所获，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看到这个公交车驿站有个玻璃的城市书房才是梦，又或者说那是一个曼德拉效应引起的我以为而不是事实……

我越想越觉得今天实在怪，什么都怪，好像我初中的时候看了一些科幻时空电影后构思的一个小说《这不是我的时空》一样，不过正如那个小说没写成，我内心深处还是很犟地相信之前一定是看到过那样一个小玻璃屋，一个有书的玻璃屋的，就算不是城市书房，肯定也是个借书驿站又或者说小报刊亭之类的，想到那我就感觉我虚度了很多本来可以收获很多的时间，一时间这种失落压过了塑料瓶纸壳子卖不出去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