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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第2页)

骧随之一笑,转手分别牵了独孤澹和谢琛,淡笑作答:“当时被灌下毒酒。后又因为内伤以及拖延了时辰,毒侵经脉。若非放之兄全力救助,我如今早是冢中枯骨野间游魂。饶是如此,亦不得不断了功脉散尽内修,方得留下一条命。如今便落得废躯一具,还要令兄长们徒惹伤心。”

英琭终于熬不住,有意轻嗽一声。骧闪目觑见,英琭正朝他拧起眉头,意思明显是:不准外人这么触碰你。继而只见他直截插到骧的身侧,伸两手分别搭着骧和谢琛的肩,不自觉挑起眉目调笑:“若三位欲靠眼泪填饱肚肠,莫如我传令下去,酒宴免了,直接上来杯盘盆钵的,与你们接泪水如何?”

独孤澹心中一动,随即便雪亮一片。转手拢开谢琛从中劝慰:“倒让放之见笑。当时惊闻遇险噩耗,我与芷璘痛惜不已,且每每回想必是悲愤交加。今日幸得些许释怀,真个顾不得许多,反倒轻漫了东道。芷璘快莫要伤感,仪光如今当真脱险,乃是至幸至喜之事。怎么还要落泪呢,何不安坐下来细叙详情。”

入座时,骧换到了与谢琛紧邻的位置。甫一坐定,谢琛便紧攥着骧的手,也不问是否不妥,直接操起南境乡音同着骧问长问短。一时间,莺鸣悠扬燕啼婉转,兄弟两个一问一答聊得恍入无人之境。

本是赏心悦目又兼利耳的情景,已将独孤澹、英琭搁置一旁。独孤澹是早已经历,对此情形不过摊手一笑。“这兄弟两个自小就如此,凑到一处如是一对小鸟儿也似,吱吱喳喳的,我早习惯。”英琭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阴:“是么,我怕是习惯不来。”

捏着酒盅抿了一口酒,英琭不觉间泛起酸:当着夫君与人拉拉扯扯倒罢了,居然还操着这么一口鸟语啁啾的乡音,与人大说私房话,当我是死的么!回头与独孤澹碰了下杯,促狭揶揄道:“依小弟看来,倒是擎韬兄惯坏了某人。不然,你我两家东道王爵又怎会生生被晒在一旁成了压卓蝶儿。”将酒仰头饮尽,随之捏起一根筷子敲了下食碟,阴笑道:“两位当着东道说私话,于理不合吧?”

骧起身持了富贵团花锉金壶,分别为英琭、独孤澹斟上酒,解释道:“琛哥与我讲的是关于他在奉节养病的情形,想来两位兄台未必有兴趣再听。”

“在场四人既然坐在同一桌前,便不存什么兴趣不兴趣的分别。”英琭将刚斟上的就一饮而尽,催着骧再凑回来为之斟满,借机在其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好话不避人,避人没好话。”

骧只当没听见故意打岔:“今晨主公与骧打赌约称:若我仔细装扮必然轻易混过。现下情形,主公合该服输吧?莫如由琛哥解说其中巧宗儿,免得日后道我故意卖破绽。”

谢琛放下银箸怡然一笑:“其实简单。仪光所配之香,乃是当年为缓解其胃虚,请药石名家研制。那配料先不去说,便是那香熏燃之后,香味淡而悠远可至多日不散;得与之近身交接者亦会随之或有沾染。”

面上听谢琛那里讲述着,骧假意低头拨弄鱼刺,却在桌下往英琭脚上使劲踩了两下。心间暗气,昨夜衣物熏香之时,这恶人非要缠上来厮磨不休。起更时才与之挤着一处睡下。孰料今日就现世现报一般被人捉了破绽。

谢琛比之骧对于英琭的了解,自是浅的太多。交谈话题大开未几,谢琛的叙述就把某人的内燥又逗起来。

不和之事皆来自天相方位。天相都护主座与其知府林筝,相处甚为相得,导致其麾下另一坐席上,罗锴颇有频遭弹压极不得志之叹;因之急于寻机会一展身手。此番榷商议坛,罗锴求得骐王之教,出任天相榷商主持。然而偏在此间,云州知府慕超之妻罗氏,因产后情绪郁结终至不治病故。慕超因此来信辞却了本次赴会···

谢琛话音未落,骧指间的银箸,哒的一声,碰在了食碟边上。随之听到英琭阴森森的念道:“哦,情绪郁结而亡?哼···算她跑得快!”说罢将杯中酒饮尽,手指一错将酒盅捻做几瓣。

独孤澹见谢琛放下银箸,明显是欲行理论的趋势,随手搁下杯箸,向主家询问:东青之所的所在。谢琛觑见独孤澹丢眼色给他,亦随之起身同行。

“神佛保佑,你总算是未图一时之快,将事情尽数倒出来。芷璘,稍后归座,再勿要言及与罗氏相关的话题;更不要追问仪光目下居在之处,不然放之真要端茶送客了。”独孤澹独孤澹洗着手,对屏风后正行如厕的谢琛嘱咐道。——“侬适才看出些什么?”谢琛整了衣衫转身出来,到水盆前撩水洗手。

“我与放之相交二十余年,知之甚深。据我方才所见,这二人的交情,断非仅有君臣情分。玉面玄鹏倨傲夺人,便是王侯贵戚亦不能得其折节下交。可你看他适才对仪光的态度,交情端是深得很呢~~~”——“此言岂是侬这等身份乱讲,更遑论仪光之于你我情同手足。”谢琛险险岔了气,只将袖子往独孤澹身上一摔。

独孤澹不以为忤,只是竖起一个手指,提示谢琛噤声“你若不信,稍后归座,便留意他二人彼此间眉目闪烁动作。唯其一点务必信我:这层纱下究竟掩盖着甚样的情愫交情,都不要说破的好。我料到,但凡将其现下真实身份坦白之日,亦是鬼见愁划定其底限之时。但那样必是彼此都觉狼狈。”

谢琛就着独孤澹递来的手巾擦了手,思忖了片刻点头:“也罢,便依侬计较。我是难以想象,仪光那么骄傲清冷的人儿,如何受得了英琭呢~~~”

独孤澹未作附和,只是伸手作请,二人步履款款折回。面上虽不言心中则暗暗计较:那人对凤郎执情,怕是自侯府寿宴时竟已有之。若非此,当时尚京城已被搅得沸反盈天,说不得就是他暴怒之下为凤郎报仇雪恨了。至于他如何戛然收手,且是决然坐壁旁观之态,亦可推想必是凤郎在旁劝阻之功。

两人转回接近门口时,有意提高说笑声音。便是如此亦还是瞥见英琭正亲自动手,为另一位布菜;且不忘记半做玩笑的申斥一句:“不准剩,必要吃完才好。”在觑见独孤澹谢琛现身一瞬,英琭坐正身形。但门口的两个人都觉察到,骧的座位亦是明显远离了谢琛,改为靠近英琭一侧。

势至于此,再无需赘言。遂即归座重整杯盘,添菜斟酒其乐融融。

独孤澹有意问起了志锐六年末,至怀义二年初,英琭异乎反常的休眠式静默。英琭闻言哈哈一笑,解说道:“得益于仪光首次和亲咸宁时,我与之推心长谈。当时他劝我,恒于战后二十年,方才得归平静,亟需适时养息民生。其言甚合我意,我自是从善如流。次之缘由亦不妨实说:其时仪光正在垂危之际,我的心绪亦是欠佳。什么锄奸抚忠、仗义讨逆之类,一概懒于理会。幸在不久之后,仪光伤情卓见起色,并应我赤诚相邀留在西恒。得有良师益友在旁,自然好于那些刀兵血腥之事千万倍。故而,火中取栗之类的事就由他人作好了,我好生过几天安生日子,岂不是既利于自家养息,又助于外界静心安神的两全之举么!”

谢琛禁不住向独孤澹望去一眼。独孤澹自然也读出那一望之中的意思:果如你所料,好险~~。

午膳用罢,应主人之邀转至在渊堂前,继续品茶欢谈。

在渊堂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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