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松扫视七人,笑道:“这五栋楼屋的中间,不是还夹着一间茅草屋吗!我就去那里问问,若是能住,我就住下,你们不用担心,早点歇息去吧!”
逆风赶紧说道:“若是不行,还是与我挤在同一房间吧!”
柳怀松笑而不语,走出房间时,向着后面喊出一句:“明日清晨见。”
倘若真能挤在一起睡,其余人早就说出来了,房间不仅面积狭窄又陈设简陋,并且床铺最多只能容下一个人,夜间随便翻身就能掉在地上,况且夜间温度还是零下四十度,两个大男人,或者是两名女子,总不可能相拥而眠吧!
柳怀松来到五栋楼屋间夹着的低矮茅屋,就这样打量一阵这及不起眼的茅屋,心中大概猜到,居住此地之人多半会是老婆婆一类。
推开枯竹编制的篱笆院门,柳怀松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望着紧闭的屋门轻咳两声,喊道:“咳咳,请问,这里能借居吗?”
“可以,可以,价格还很实惠,请等一下载。”
柳怀松话刚落,屋内传来清脆的少女声音,当即歪着头一脸迷惑,却是与猜想的完全不同。
吱呀一声,屋门由两边轻轻拉开,一名穿着补丁薄衫、腰间系着破烂围裙的少女走了出来,两只湿漉漉地小手还在乌黑的围裙上擦拭着水迹。
“是你?”柳怀松惊讶一声,对她算是记忆犹新,正是那名卖皮毛衣物的少女,此刻她脚下依旧是那双破掉两个大洞的布鞋。
少女见到柳怀松并不惊讶,她露出一脸恬静而贤惠的笑容,甩了甩擦干的小手,笑问道:“是你要借居吗?”
柳怀松点头不语。
少女眉开眼笑,围着柳怀松转圈,扳着手指说道:“租金是一个月十两银子,如果你需要洗衣做饭,食物都由我来提供,那要再加五两银子,总共是十五两银子。”
少女停在柳怀松的面前,并拢着破旧的布鞋,露出的脚趾头上下翘动两下,仰头望着他,开心的问道:“可以吗?如果你觉得价格太高,我还可以帮你洗脚,我还会捶背,但需要再加三两银子,总共十八两银子,如果你决定现在居住,那么今晚这顿饭可以免费。”
一时间,柳怀松盯着面前这位淳朴又清秀的少女,全然无话可说,从未见过这等精打细算的女子。
少女见柳怀松沉默不语,以为他不愿意借居,顿时白净的小脸有些焦急起来,咬着手指甲想了好长时间,又道:“我每三天给你做一顿丰富的晚餐,也是免费的,只有晚餐才是,可以吗?”
少女的话,柳怀松并未听清楚,只要可以借居那就不是问题,此刻含笑点头:“随便吧!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说着话,由腰间摸出三十两的银票递给少女,这名少女接过银票的时候,似乎在极力控制住喜悦之情,小手都有些激动的不知放在哪儿,然后镇定下来后,拿着银票仔细检查好长时间,确认不是假银票,这才邀请柳怀松进入屋内。
屋内面积窄小,地面是坚硬又凹凸不平的土地,除去相对宽敞的床铺之外,只剩下一方矮小的桌子靠在泥巴糊成的墙边,桌上一只残烛,桌边只有一把凳子,墙角处堆放着一些半成品的衣物,两个人就这样往中间一站,连个移步的地方都没有。
柳怀松抬头往上看去,是由茅草搭建而成,透过两个小孔居然看见了一只飞鸟划空而过。
“呵呵,还算满意吗?”少女跪在床沿整理着被褥。
柳怀松没有即刻回答,而是走去墙边掀开布帘,里面竟是柴房与厨房,整间茅屋仅此而已。
柳怀松急忙退出来,望着少女的背影问道:“我站着的地方,既是房间又是厅堂,布帘里面是厨房与柴房,那么,我若是住下了,那你住什么地方呢?”
“我睡柴房就可以啦!”少女回首一笑,她整理完被褥,将床上清理的干干净净,然后从墙角处抱起一推皮毛,朝着布帘内的柴房与厨房走去。
“在过小半个时辰就可以吃饭了。”布帘内的柴房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
柳怀松紧皱眉头,深深地望了眼布帘,接着走去床沿坐下了,还没坐稳就听吱呀两声传来,柳怀松急忙起身,低头看着摇摇晃晃的木板床,微微弯身做出一个准备扶住床板的动作,直到床板停止摇晃,柳怀松才敢眨下眼睛。
一时间,柳怀松哭笑不得,还好床板没有塌下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梦想,攒够一百两银子
这间简陋地茅草屋进门是正房,掀开布帘是厨房与柴房,整个外观就像是泥巴稻草糊成的窝棚,一点星火便能将其焚烧的干干净净,生活可谓十分贫寒。
眼前这张极不牢固的木板床紧挨着泥巴墙壁,板床上只有几床半成新的被褥,偶有一两个五颜六色的补丁。床板四角是用四个木墩支撑着,柳怀松游目四顾,竟然寻不到一件能巩固床板的物件。
愁死苦想竟是一筹莫展,柳怀松紧皱眉头揉着太阳穴,忽然把目光落在布帘上的时候才想起还有柴房。
掀起布帘走进柴房,少女蹲在灶台前递着柴火,时不时地被浓烟呛到发出两声轻微的咳嗽,她扬起被火光映照通红的小脸,对着柳怀松露出一脸娴淑的笑容,问道:“你是不是肚子饿啦?”
本来刚进来的时候就准备走过去寻些可以支撑板床的木桩,后来发现这地方狭窄根本不能从少女的背后挤过去,又听见少女的话,柳怀松微笑摇头,手指着她身旁那堆成小山的木材,仅此一指,柳怀松眉尖跳动两下,下意识的放下手臂,才看见这里不仅没有床铺,并且面积狭小根本不能入睡。
柳怀松又仰头往上看去,只见犹渐昏暗的天空,有两颗并不明显的星星在闪动着,这里原来是个露天的厨房与柴房,虽然有三面泥墙可以挡风,但是并不能遮雨以及夜间纷扬而下的寒气。
“这里,好像不能睡人吧?”柳怀松语气低沉。又看见少女满带补丁的薄衫以及露在破鞋外的脚趾头,语气不知为何还有些沙哑。
“不打紧的,我习惯了也不怕冷,你是租客嘛!我银子都收过了,这里烟浓你还是先出去吧!在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少女递着柴火,朝着柳怀松笑道。然后起身揭开锅盖,双手抓着有她手臂粗的锅铲,熟练地在铁锅里搅动着。
柳怀松恍如未闻,出神地注视着少女的侧面,她下颌***略尖、鼻梁高挺、嘴唇单薄、眼梢像叶角般尖细。弯而长的柳眉直入发鬓。秀发如瀑随意地盘在脑后,看起来乱蓬蓬地,更没戴玉簪一类的装饰品。
看着眼前这个贤惠与娴淑并存的朴实少女,又回味起她清脆悦耳的声音。柳怀松感觉她像是一朵被腐烂水藻遮住美丽容貌的紫色睡莲。正所谓人靠衣装。即便有倾国倾城之貌,身穿补丁薄衫也会瞬间失去多半光华。
“你今年多大?叫什么名字?”柳怀松倚靠在泥墙上看着她问道。
少女放下锅铲,用手背擦了擦并没有汗珠额头。只是个习惯性的动作,然而白净的额头上,反是因为脏兮兮地小手擦出了两条淡淡的污痕,她朝着柳怀松笑道:“我十七岁,复姓南宫,叫熏心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