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妈妈安排。”云灯不想在他们面前留下妒忌的坏印象,温声应下来。
苏成双对云灯的回答并不意外,饶有兴致地说起来开学后的安排,车厢之内,除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流行金曲,女歌手柔靡似水的腔调和舒缓乐曲,还有苏成双的声音,云灯紧握着手机,低着头一言不发,手机调好了静音,震动声不断。云兴文专心地开着车,时不时偏过头看一眼苏成双。
中年夫妻,虽然不像年轻时热恋时轰轰烈烈,可还是相互扶持,互相尊重。一个照片,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错开眼。
……
“通知书呢(),带上了吗?
带好啦妈妈。
再检查一下?()?[(),拿笔了吗?”
“拿了,我再检查下。”
由于家就在京城,不需要带太多冗杂的东西,云灯带的东西不多,他一边嗯嗯应着,一边取下来书包再次检查,准考证、身份证,还有通知书都带好了,才重新背上书包。
云灯雪白的耳垂泛着淡粉,脚步声渐渐远去,没多久,听到苏成双跟谢栖对话的声音。
“小栖,小灯今天报到,你跟着去吗?提前熟悉一下大学环境。”
谢栖是高考走上来的状元,只是像他这种顶尖的好学生,怎么可能不知道大学有什么,妈妈也太大惊小怪了。
云灯闻言也忍不住侧着耳朵倾听,前两天那样指责谢栖,现在又上前联络关系,虽然架起来的桥梁是他,有些奇怪。
没有生养,还要谢栖一视同仁,像对待正常的亲生父母那样交心交底。
按照谢栖睚眦必报的恶劣性格,不出意外下一句就是尖酸刻薄的辱骂。
“嗯。”
下一秒,云灯听到谢栖应下来的声音。
苏成双有些泄气:“嗯是什么意思?”
“去。”
谢栖话少得可怜,对谁都是这样,言简意赅,距离感分明。
云灯手上的动作一顿,佯装漫不经心地继续收拾,瞥见谢栖的衬衣上,肉眼很容易忽略掉的白色绒毛。
车窗封闭,车牌号嚣张,哪怕是在京都,仍旧引来不少人的驻足观看。
谢栖就坐在云灯身边,整个车座后排只有他和谢栖。高高瘦瘦的少年,身高腿长,空间还算充裕,谢栖曲着腿,可还是显得逼仄。
泾渭分明。
云灯偏过脸,不着痕迹看了一眼谢栖。黑色耳机线蜿蜒而上,攀在谢栖的耳边,肌肤的冷白,耳机线的漆黑,手背泛着玉质的光泽,黛色的血管明显。好像独自隔绝成一个小世界……谁也融不进去的小世界。
十八岁左右的年纪,没有那么多的恩怨和恨,所有的冷漠都像是为了扮酷惹人注意。
也想听一听耳机里面在播放什么歌曲,忧伤的、轻快的?民谣还是摇滚还是蒸汽波?
他这么想着,不由自主靠近了些,鬼使神差地摘下一侧的耳机,耳机入耳,是一段柔和舒缓的白噪声,潺潺的水流声、森林之中的虫鸣鸟鸣,还有自然的声音。
萦绕在鼻腔中的,还有霜雪一样清冷的气息。
会让人联想到下着絮絮白雪的雪夜,冰凉的冷空气,毫无重量的白雪。
下巴忽然被人掐着抬了起来,云灯被惊了下,不由自主地抬起眼,对上一双暗沉的漆黑眼眸,一瞬间淹没在深深的海底。
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的距离居然这么相近。谢栖待在原地没有动,反而是云灯先越界。
谢栖的力道重,掐得云灯眼中聚起来莹莹的水色,自下而上的,楚楚可怜、招人疼惜,近在咫尺的莹白美人面,就仿佛大声说话都是滔天的罪恶。
要被撞得支零破碎吗?再用力掐一下,然后车厢之中,便只剩下云灯软绵绵的泣音。
云灯显然不想被前面人注意到后面的动静,素白的手腕颤着搭上谢栖的手臂,凝着泪意的眼带着恳求,抓着谢栖的袖子。
不管过去怎么样,这次的确是他先主动来犯的,入侵谢栖的绝对领域,然后被抓现行,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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