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停歇地掉落,那是她对孩子的一种祭奠,为她可怜的孩子!
一股凉意如冰刃从腹间窜起,她顿时腹痛如绞,她弓着身子,蜷缩成一团,嘴唇被她紧紧咬着,直至皮破流血她也强忍着,不让自己可怜地哭喊,可是那把冰刃在她腹中搜肠刮肚,扯着她的每一分皮肉,要把她生生撕裂一般。
湿濡的感觉涌出身体,带着她的体温,一点一点慢慢在腿间蜿蜒,氤氲成触目惊心的红,腹中又狠狠一抽,紧接着一股热浪汹涌流出体外,沿着身体滑落在地,逐渐冰凉。
“啊!……”花月影撕心裂肺地尖叫,她已分不清到底是身体痛还是心更痛。
看着她的丫鬟冷冷瞥了她一眼,嘲讽道:“叫什么叫,谁叫你不安分守己,这就是勾。引王爷的下场,你活该!呸!”
花月影忽然费力地扯着唇瓣,笑了。
是啊,她也觉得自己活该,被他攥在手心里玩弄却不自知,呵呵,真是活该。
鲜血一阵一阵从身体涌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她忽然不觉得痛了,只是好冷,冷得她止不住地痉。挛,不过冷也无所谓了……
丫鬟终于发觉有些不对劲:“喂,你没事吧?你可别装死!”
装死,有必要吗?她是真要死了吧,死了好,就在现在死了吧,和她的孩子一起作伴,那宝宝一路上就不会害怕了。
在晕厥的前一刻,她仿佛听到那丫鬟一声惊叫,就慌张往外跑去。
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耳边好吵,是到地狱了吗?
花月影费力睁开眼,模糊的景象开始一点点清晰,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怎么回事?怎么还在监牢里,难道说她还没有死?
她苦笑,怎么她想死阎王竟还不收么!
“你竟还敢笑?花月影,你好大的胆子!”怒气薄天的嗓音乍然响起,惊了冥想中的花月影。
她往旁边看去,一时间懵了,南宫硕?他到这来做什么,看她死得惨不惨?难怪他这么生气,见她还活着,他该有多失望!
“怎么,我笑不得?”声音沙哑如同老妪,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这男人果真是世上极品,要了她孩子的命不够,竟还要亲自来验货!
南宫硕脚步带风,一脚踢开在花月影身侧的大夫,大掌瞬间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瞪着她的眼神痛心疾首,仿佛她杀了他满门似的。
“为什么这样做,你的心怎么这么狠,连自己的孩子也下得去手!你这个毒妇!”
------忽然想起生孩子时的痛苦,痛到歇斯底里医生竟还给我注射了镇定剂,说我的情绪已经不对劲了。女人啊,唉!
美人如刀(四)
他眼中的怒气让花月影倍感恶心,她冷冷道:“这不都是被你逼的!”
“什么叫我逼的?本王再怎么残忍也不至于杀自己的孩子!就算本王把你关在这里冤枉了你,谁想你要用腹中孩儿来报复本王!”说到激动时,南宫硕手掌加力,恨不得让她立马香消玉殒。
花月影本就是死亡线上拉回来的,被他一掐,出气多进气少,她拼着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道:“落…胎药…不…是你…命我喝下…的吗?”
南宫硕眉头一拧,松开了手:“什么意思?”
花月影捂着胸口一阵咳嗽,孤疑看着他,目光一抬,又看了看他身后若无其事的练虹霓,不解地开口:“练夫人送来落胎药,说是王爷赏赐,还逼迫我快点喝下好向王爷交差,怎么王爷不知道么?”
南宫硕一听,冷凝的目光向练虹霓射去。
“霓儿没有,”练虹霓扑通一声跪在南宫硕身前,言真意切:“王爷,霓儿平时连蚂蚁都不曾踩死过一只,又怎敢做这等事?实在是冤枉!”
南宫硕一语不发,眸光在她们身上交错停留,似在辨别谁真谁假。
练虹霓眸中有泪,无比委屈道:“我见王爷关着她,始终不放心,怕她一个孕妇出了意外也没人知道,就和丫鬟过来看看,谁知她身边竟然藏着落胎药,她还说我来得正是时候,还要当着我的面把药喝下去,我劝也劝不住,就让丫鬟快去通知王爷。”
抹抹泪,她颤声接着道:“我问她为什么想不开,她说王爷无情她就无义,王爷想要后嗣,她就要杀了王爷的孩子,况且还可以嫁祸给我……王爷,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