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总算是慢慢爬了起来,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过来接食盒。
这个面色如纸,虚弱咳着的人真的是她认识的南宫硕吗?
愣神间,她已然叫出了他的名字:“南宫硕!”
惊逢故人(3600+)
为了她的事,闻人冥终日在外奔波,常常连个影子都见不到,可见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连他都为难了。
相比之下反而是花月影自己倒显得无所事事,天天除了吃喝就是等待,等着闻人冥什么时候传回来好消息。可是望眼欲穿之后,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不行,她不能这样傻等着!南宫硕还在牢里生着病呢,更何况事情随时可能有变数,万一南宫离顺手在牢里害了他……
花月影浑身一激灵,她稍作收拾就出了门,往监狱方向急急而去。
当她站在不显眼的远处偷偷往牢门处观望时,顿时犯了难。那入口处依旧是众多守卫,找了半天却不见那个相熟的,难道今天不是他轮班遽?
怎么办?她来都来了,难道一墙之隔,她就是见不到南宫硕吗?不,她要冒一次险,就算被识破,看在她是北国特使的份上,想必不会过于为难她的。
定了定神,她深呼吸了一口,低头向那边走去。
刚到门边,守卫伸手一拦,花月影不得已只能停了脚步辊。
“哎哎,你谁呀?这里面可不能随便进!”守卫孤疑地上下打量着她。
花月影压抑着紧张,应付道:“这位小哥,我家有个亲人关在里面,许久都不得见了,听说他最近生病了,病得厉害,我就是想进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您就让我进去吧,我看一眼就走!”
守卫丝毫不为所动,他甚至一手将她推开些,冷声道:“不行,进了这里的人都是重刑犯,岂能容你说见就见?去去去,走开些!”
花月影眼神一转,忙从怀中掏出一包细软,偷偷塞给那守卫,讨好地笑着:“小哥你就体谅一下,帮帮忙吧!这一点心意你拿去买酒喝!”
掂了掂那包细软的分量,那守卫态度好了很多,他叹了口气,虽然很不舍却还是把东西还给了她,可以看出他真是很为难。
“钱我虽然很想要,也的确不是不想帮你,可是真的不行。”守卫无奈摇头。
“怎么会,小哥有心帮忙定然是行得通的。”花月影眨眨眼,又将细软不动声色塞进了守卫手里。
守卫四下看了一下,向她勾勾手,花月影忙凑过身去。
守卫放低声音道:“你有所不知,前几天我们一个兄弟偷偷放进去过人,不知怎地传了出去,现在可倒了大霉了,还不知在哪受着拷打呢!现在上面有令,要我们严加看管,除了有手令的,苍蝇也不许放进去一只,你说我哪敢要你的东西呢?”
花月影心里一紧,原来那人被发现了,怪不得见不到他。这下该怎么办呢,她顿时失了主意。
“小哥,只要你让我进去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花月影将东西还是塞给他:“这个你先拿着,事后还有重谢!”
守卫见跟她说不通,也不耐烦起来,他把那包细软扔回给她,口气不善道:“要是命都丢了,要你的东西还有何用?快些拿走,否则被我们将军看到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花月影还是不死心地拉着他:“求求你了,就让我进去吧,有什么事我承担。”
“你以为你谁呀,你承担?”守卫嘲讽着,再无耐心与她纠缠:“快走,再不走的话把你也关起来!”
“好,关起来也行,就把我关在这里!”花月影一咬牙,抬脚就往里面闯。
四周的守卫一见,齐刷刷亮出长枪围住了她。花月影一惊,那尖锐的枪头闪着寒光,她站在中间动也不敢动。
她略苍白着脸道:“你们想怎么样?”
“好言相劝的时候你不走,还想硬闯,现在知道怕了?”那守卫眼含讥讽瞥着她。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花月影嘴硬地仰起头:“我又没做违反律法的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怎么样?”为首的守卫一声冷笑:“给我好好教训她一顿然后轰出去,看谁以后还敢到这来撒野!”
几个三大五粗的守卫上来就一把攥住她,作势就要往外拖,花月影用力挣扎,想挣脱他们的钳制。
她怒道:“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放开!”
正在此时,一道威严的嗓音传来:“怎么回事?”
短短四字,打破了当前的局面。花月影当即停住了挣扎,震惊的眼神往人群外瞅去,这嗓音,在她记忆里独属于一个人!
守卫垂首禀道:“禀告将军,这女子不知哪来的,想硬闯监牢,属下等就将她拦住了。”
“哦?”
围起的圈子自动散开,当花月影与那将军视线相接的刹那,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的震惊和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