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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杨柳上坟153（第1页）

杨柳听她这一说，来神得很，就朝客厅门外走去。杨柳人是出去了，高帽子却被门框硌了一下，一歪，掉了下来，散了板了。几个女人笑弯了腰。

按照江州的习俗，腊月二十九是要给祖上上坟的，杨正豪特地提前一天安排给正雄上坟。

杨柳回来以后，多次问起三叔，总是被父亲不经意之间给搪塞了过去。再过几天除夕，回避不了了。杨正豪决定主动告知，也应该将女儿当作大人来对待，给她正式上一上政治课吧。

腊月二十八清晨，杨正豪亲自开车带着杨柳、徐思鸿及龙蕊三人来到马家坟。杨柳以为只是要给老祖宗上坟，上山的时候，她神色轻松，与龙蕊说说话，其间也不忘看一眼和父亲并肩走在前面的徐思鸿。

马家坟上没有其他人，山坳子里不乏冷清和凄凉。

上了山，杨正豪神色凝重，大家默默地跟随。不一会儿，有九座一式一样的坟茔映入眼帘，每座坟前仅仅只是竖立着一支高80公分、宽20公分的木条。

杨柳感到好奇，可又不敢多话。

杨正豪来到中间一座坟前，站住，木条上黑漆书写的“杨三（大）之墓”几个隶书隐约可见。杨柳脸色骤变，她望了父亲一眼，就泪如泉涌，扑倒在坟头上。

小时候，杨柳读高小前有三年是在农村老家度过的。那时候有三叔整天带她玩耍。当时她是个假小子，成天在外面皮。男孩子会玩的，她都会。下河洗澡，上树摘桃，翻墙头，打架，样样来斯。每次在外闯祸了，奶奶是要算账的，三叔总是顶着、护着，决不让她有丁点委屈。三叔欣赏她的是，打架，只跟男孩子打，从不与女孩儿有半分叽嘈。奶奶也挺有意思呢，找她算账的时候，总得有三叔在场。鸡毛掸子高高举起，飞舞得呜呜响，三叔只是紧紧地搂着她，奶奶的鸡毛掸子常常打歪了，落在旁边的桌子、凳子上，啪啪噗噗的，那声音可吓人呢。杨柳在三叔的怀里吓得一惊一乍的，也不知道三叔究竟为她吃了多少鸡毛掸子。

现在三叔没了，奶奶还在，以后回老家，怎么见奶奶呢？杨柳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就越发哭得厉害。龙蕊陪着她落泪。

自从被父母接到身边，送到寄宿学校以后，她似乎就没有留下快乐的印象，也有几年没有见过三叔。后来，长大了，她慢慢地就变成淑女啦。再后来，三叔也来江州了，每次来吃饭，都是在晚上，匆匆来去，和杨柳也没有多话交流，见面只有憨憨地一笑，有时笑得很神秘。

杨柳问父亲，三叔到底在干什么？父亲说，他现在在八号码头打工。一个装卸工，经常出入银行行长的家是不是不妥当？详细情况你以后慢慢会知道的。杨柳相信父亲的话，那就等着“以后”吧。

三年多前，杨柳第一次单身出门到上海读书，父亲无法脱身，只有请三叔陪同，但他强调，叔侄（女）身份不能暴露，你们互不相识。两人前后座，一路无话。没人注意到的时候，他们会会心地一笑，杨柳觉得很神秘，很好玩。

火车到了上海，他们一前一后刚刚出站，就有一群不三不四的小瘪三盯上了杨柳（可能也就是想捞点外快，揩点油什么的），将她团团围住，要代她拿行李，问她上哪儿，要不要阿啦送送？

杨柳哪见过这等阵势，一让再让，眼看着被逼到墙角，没有退路了，她才朝后面的三叔使眼色。其实三叔时刻关注着她，他本身就是一个不惹事、不怕事的主儿，一眨眼的功夫，三叔已经拽开了两个小家伙，把杨柳挡在了身后。

小瘪三们看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心里不服，再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叔，也就是个“江北佬”吧！于是他们就直接动手抢了。抢杨柳的，也抢三叔的。

三叔护着杨柳，能让则让，能忍则忍，但行李物品是坚决不放手的。对方以为他们好欺负，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赤佬，叫别人让开，自己横冲直撞胡乱地挥舞着胳膊扑向三叔。

杨柳听她这一说，来神得很，就朝客厅门外走去。杨柳人是出去了，高帽子却被门框硌了一下，一歪，掉了下来，散了板了。几个女人笑弯了腰。

按照江州的习俗，腊月二十九是要给祖上上坟的，杨正豪特地提前一天安排给正雄上坟。

杨柳回来以后，多次问起三叔，总是被父亲不经意之间给搪塞了过去。再过几天除夕，回避不了了。杨正豪决定主动告知，也应该将女儿当作大人来对待，给她正式上一上政治课吧。

腊月二十八清晨，杨正豪亲自开车带着杨柳、徐思鸿及龙蕊三人来到马家坟。杨柳以为只是要给老祖宗上坟，上山的时候，她神色轻松，与龙蕊说说话，其间也不忘看一眼和父亲并肩走在前面的徐思鸿。

马家坟上没有其他人，山坳子里不乏冷清和凄凉。

上了山，杨正豪神色凝重，大家默默地跟随。不一会儿，有九座一式一样的坟茔映入眼帘，每座坟前仅仅只是竖立着一支高80公分、宽20公分的木条。

杨柳感到好奇，可又不敢多话。

杨正豪来到中间一座坟前，站住，木条上黑漆书写的“杨三（大）之墓”几个隶书隐约可见。杨柳脸色骤变，她望了父亲一眼，就泪如泉涌，扑倒在坟头上。

小时候，杨柳读高小前有三年是在农村老家度过的。那时候有三叔整天带她玩耍。当时她是个假小子，成天在外面皮。男孩子会玩的，她都会。下河洗澡，上树摘桃，翻墙头，打架，样样来斯。每次在外闯祸了，奶奶是要算账的，三叔总是顶着、护着，决不让她有丁点委屈。三叔欣赏她的是，打架，只跟男孩子打，从不与女孩儿有半分叽嘈。奶奶也挺有意思呢，找她算账的时候，总得有三叔在场。鸡毛掸子高高举起，飞舞得呜呜响，三叔只是紧紧地搂着她，奶奶的鸡毛掸子常常打歪了，落在旁边的桌子、凳子上，啪啪噗噗的，那声音可吓人呢。杨柳在三叔的怀里吓得一惊一乍的，也不知道三叔究竟为她吃了多少鸡毛掸子。

现在三叔没了，奶奶还在，以后回老家，怎么见奶奶呢？杨柳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就越发哭得厉害。龙蕊陪着她落泪。

自从被父母接到身边，送到寄宿学校以后，她似乎就没有留下快乐的印象，也有几年没有见过三叔。后来，长大了，她慢慢地就变成淑女啦。再后来，三叔也来江州了，每次来吃饭，都是在晚上，匆匆来去，和杨柳也没有多话交流，见面只有憨憨地一笑，有时笑得很神秘。

杨柳问父亲，三叔到底在干什么？父亲说，他现在在八号码头打工。一个装卸工，经常出入银行行长的家是不是不妥当？详细情况你以后慢慢会知道的。杨柳相信父亲的话，那就等着“以后”吧。

三年多前，杨柳第一次单身出门到上海读书，父亲无法脱身，只有请三叔陪同，但他强调，叔侄（女）身份不能暴露，你们互不相识。两人前后座，一路无话。没人注意到的时候，他们会会心地一笑，杨柳觉得很神秘，很好玩。

火车到了上海，他们一前一后刚刚出站，就有一群不三不四的小瘪三盯上了杨柳（可能也就是想捞点外快，揩点油什么的），将她团团围住，要代她拿行李，问她上哪儿，要不要阿啦送送？

杨柳哪见过这等阵势，一让再让，眼看着被逼到墙角，没有退路了，她才朝后面的三叔使眼色。其实三叔时刻关注着她，他本身就是一个不惹事、不怕事的主儿，一眨眼的功夫，三叔已经拽开了两个小家伙，把杨柳挡在了身后。

小瘪三们看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心里不服，再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叔，也就是个“江北佬”吧！于是他们就直接动手抢了。抢杨柳的，也抢三叔的。

三叔护着杨柳，能让则让，能忍则忍，但行李物品是坚决不放手的。对方以为他们好欺负，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赤佬，叫别人让开，自己横冲直撞胡乱地挥舞着胳膊扑向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