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人上路,周五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聂欢也没告诉他。又行多日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聂欢知道离目的地不远了。果然周五说道:“今晚我们就能到高昌城了。”
越接近高昌城人越多,渐渐的前面路上有些拥挤。周五用当地话询问前面的情况,回头对聂欢说:“前面在检查过往客商,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两人跟着队伍慢慢往前移,好不容易轮到他们,检查的一看聂欢是中原人士打扮,立即上下不住的打量,周五在一旁不住的点头哈腰,希望能够放行。领头的翻看着他们的行李……好一会,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聂欢在一旁看着周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想:“恐怕要糟!”果然周五手里拿着通关文牒垂头丧气的回来说道:“带队的说咱们是从中原来的,现在他们正在抓一个汉人,不让我们过。”
聂欢千军万马都冲过,更别说这种检查站了,只是现在他不想打草惊蛇。
“不让过咱们再等等,或许等会他又改注意了。”两人站在路边,远远的传来马车的铃铛声,一辆马车四面敞开,带着花棚,车上铺着地毯,由远而近。聂欢看见车上坐着一两个年轻的女子,其中一个衣着华丽,脸上覆着黒纱目不斜视。路人看见马车纷纷避让,那军官也远远的迎了出去。聂欢见那女子用当地话和那军官说着什么,不住的往这里指指点点。不一会马车经过聂欢身边,车上的女子看了聂欢一眼,聂欢心领神会的笑了笑。那军官跑过来对周五哇啦哇啦的叫着,周五不住的点头,一会军官怒气冲冲的走了。
周五疑惑道:“被你说中了,他放我们过关了,他说‘既然你们是将军夫人侄女的朋友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来过这里吗?认识那个小姐吗?”
聂欢摇摇头说道:“不认识,或许她认错人了,也说不一定!”周五虽然对这个解释不满意,但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两人安排好住宿,聂欢按照梅映雪提供的线索找到了联络点,依然是周五作通译聂欢提问,聂欢还是假借来帮忙要和卢长老会合。
“卢长老和丁,石二位堂主前几天已去了双河城,说发现了那人的行踪。”
聂欢看着周五问道:“双河城在哪里?”
“不远!离这里几十里路,咱们明天一早就能到。”
晚上聂欢在客店里盘膝而坐,打坐练功,渐渐地周围的一切都透明了,聂欢的感知慢慢的向外延伸,突然有夜行人闯入了他的行功圈。听见“啪!”的一声轻响,聂欢在心里面笑了“还知道投石问路。”身影一闪出了房间,一个苗条的黑影看见聂欢出来,转身往僻静处跑去。聂欢紧追其后,来到一个高墙大院,黑影纵身越过围墙,聂欢迟疑了一下也跃了过去。
那是一座和中原风格迥异的房屋,黑影点亮了油灯摘下黒巾露出本来面目,自是阿依努尔无疑。
聂欢问道:“这里是将军府?”
阿依努尔点了点头说道:“你都知道了?”
聂欢说道:“那个领队说的,谢谢你今天帮我们通关。”
阿依努尔笑道:“小事一桩,我姑父是毕勒哥帐下将军,负责高昌城的守卫。”
聂欢心想:“怪不得那个领队,要如此巴结她。”
“阿依努尔姑娘,你将我引来此处是有什么要事相告吧?”
阿依努尔点点头说道:“我师父不见了,我怀疑他出事了。”
聂欢问道:“你不是说每次都是他找你吗?”
“是的,
不过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过我了,我去了寺庙平时留言的地方,哪里一封信都没有。”
聂欢问道:“你师父的真实时分你大概知道多少?”
“只知道他是中原人士,会说我们本地话。我曾经暗地里跟踪过一次,被他发现骂了一顿。”
聂欢心想:“这人做事也太小心了,思维如此的缜密,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忽然心中一动问道:“你有他书信一类的东西吗?”
阿依努尔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当时看了就毁掉了……哦!好像还有一封当时没毁,事后我就忘了。”说完在房间里翻找起来,在一本书的夹页中拿出一张纸。
聂欢接过一看,都是西域文一个不识,但笔迹却似曾相识。问道:“你师父长什么样子?”
“五十多岁,络腮胡子,身高八尺。”
聂欢听她说到“络腮胡子”心里暗暗的有些失望。问道:“你们平时没有聊一些他的过往?”
“聊的很少,只听他说过一次,说他有一个学生在中原,天资聪颖可惜不能学武!”
聂欢问道:“他说过他学生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和你同姓,叫聂……欢。”
聂欢听完内心激动不已,终于遇上自己人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说道:“你先生也许出远门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可他也应该给我留信呀!”
“也许事情紧急,或是身边没有纸墨笔砚,因此不曾给你留言。等你师父回来了再问问他是不是这样。”当聂欢知道阿依努尔的师父是徐先生时,立即明白先生为什么不收她为徒,因为在这个地方先生一旦暴露身份,会给阿依努尔带来巨大的危险。
阿依努尔叹息道:“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