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啦!检查结果怎样?」
「用眼过度,医生要我多休息。」他耸耸肩,看着茉莉从阳台抓了几件衣服。
「我的幸运衬衫!」她亲了亲晒的暖绵绵的衣服,抱住叶拥先给他一个大大甜笑「那你要好好休息!我得去巴黎两个礼拜,晚上九点飞,暂时没办法陪你。eric又闹脾气,只有我镇的住他。临时受命,幸好我的签证还没过期。」
「去巴黎?上次你不也跟他去纽约?你不觉得他太倚赖你了?这种行为突显他对自己没有自信,无法面对其他摄影师,这是模特儿的大忌之一。」他微笑,带着一丝试探式的恳求「别管eric了!不能留下来陪我吗?你得让他了解他不能老是任性~」
「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了!好嘛!我也会跟eric沟通。ok啦!」茉莉将叶鸿行搂得更紧,反而是她在撒娇了「我保证回来之后就接小一点的,甚至不接case,专心准备当你的新娘。」她伸出左手「我保证不会再四处跑。」
「真的吗?这些保证听起来不怎么牢靠!」
「我就知道你最宠我了!我会帮你收集最新时装资讯!」她勾住叶鸿行的脖子,勾引的邀请「距离我去机场至少还有三个小时,我们何不把握时间享受一下?」
同一时间,程松医院即将负责叶鸿行眼部手术的医生又和代表叶鸿行家属签手术同意书的程鳶进行另一次会议。
「眼角膜也有问题?」
程鳶拧着眉,思考的眼神始终定在郑哲俊脸上,一种『事情怎能如此荒谬』的怀疑,好一会才拿过医院做好的病例报告,一张一张看完,喝了口浓茶,靠着沙发。
「可能是当年车祸的后遗症。」郑哲俊推测「眼角膜和视网膜~有点不可思议但的确发生了。」
「鸿沙那一场车祸?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当时鸿行经过仔细检查,除了额头外伤,」他指指左眉「不可避免留下一道疤之外,报告都说正常。」
「所以说不可思议,我们真的无法解释为何发生这样的情况,也不忍心让鸿行承受过大的打击,所以只提视网膜部分。但~」郑哲俊摇头,棘手和为难全显现他的肢体动作上「关于鸿行眼角膜的捐赠者,目前符合只有两个人。」郑哲俊将捐赠资料交到程鳶面前「这是我们在这么短时间找到的。」
「当年你成功的帮盛禹恢復受损的视力,我们家族为了感谢你,为了让更多病患受惠,创办了程松医院。我们始终相信你有创造奇蹟的能力。」
郑哲俊双手交握,严肃的沉着脸,连说几句遗憾、抱歉。
程鳶看着资料,难掩失望,甚至有点愤怒。
两位捐赠者都是男性、一个三十岁、一个三十二岁,都是刚伏法的死刑犯。
「这叫我如何接受?」程鳶搥桌「叫我如何接受?我~」
「眼角膜和心性并无直接关联。」主刀医生回了句「叶先生的眼睛不能继续拖下去。」
「可是~这两个死刑犯犯下好几起杀人案,我实在~」程鳶摇头「我不能~我不能签同意书!我不能~鸿行的眼睛~他是设计师!」
「程鳶,请你以鸿行的眼睛为重。」郑哲俊劝「接受死刑犯的眼角膜还是任由鸿行失明?我不会让消息走漏出去,负责连系眼角膜的医生是我很信任的学生,我保证尽我全力。」
保证对他们家族而言只是可笑的嘲讽。但~程鳶痛苦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签下同意书。
「我走囉!」茉莉揉揉叶鸿行微湿的前发,在他唇上一吻。他起身送她到门口,抓了抓她颈间,和戒指一对的项鍊。
「一路平安。」他回吻。希望茉莉动人的脸庞不是他最后所能看到的。他渴望看她永远,看所有美丽的事物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