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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事,眉儿不由蹙眉愣了下,当时惊惶失措,一簪子下去似扎在了杜元罡那让她臊红脸的地方?想起他捂着下身惨叫乱蹦的样子,眉儿就觉解气,对恶人她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小姐用簪子刺伤了他身上何处?”夏荷那会咬着杜元罡并未瞧见,听见他惨呼紧接被眉儿拽出门的那段时间,她大脑都处于一片空白状态。
眉儿不答,只以手遮面笑得花枝乱颤,她不知自已那一簪子真将杜元罡扎成了不男不女之人。
花间树影下,杜元罡一袭白衣,披着一头如丝绸般柔顺的长发,举着那枚带血的簪子久久凝视,一张妖艳无比的面孔竟狰狞得如同鬼魅一般。
他突“啪”地折断簪子,月色下,眸中迸出骇人的阴霾,对着簪子切齿道:“你最好日日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别落入我手,否则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悍妾恶妻(二十一)
“这事真真透着邪门,前阵子接二连三有人报府中丢失婢女,可这几天却又风平浪静了。”
“兴许那些个婢女因受不住主人打骂或与府上小厮相好,一块私逃了也未可知。”
“丢失一两个兴许有这可能,但这连着七八个则绝无此可能性。只是不知何人竟有这等怪癖,专偷人家府上婢女?如今却又突然没了动静,叫我等如何查去?”
钱其睿和刑部几个人在街上转了一大圈,有些乏了便跨进一家酒楼歇会脚,点了几碟小菜与一壶酒。菜刚上来,他还未动筷子,眸光随意一转,竟瞥见霜儿坐在临街的一张桌前。
他正欲过去打招呼就见霜儿起身出了酒楼。
“各位慢喝,我有事先告辞一步。”他冲桌上几人匆匆一抱拳就追了出来。
“姑娘———等等!”他冲着霜儿背影招手喊道。
霜儿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不想今日这般巧,竟碰上姑娘,呵呵。”
霜儿轻轻眨了下眼睫算做回答,连微笑都没绽放一个。钱其睿却并不在乎,赶上去与她并肩缓步走在街上。
此时正是柳絮翻飞蝴蝶翩舞,引得春思撩乱的季节,柳荫下桃花小径,乱纷纷将春色送往千家万户。而一身素服的霜儿那清秀的脸庞上,青黛蛾眉却总是紧紧蹙敛,任凭和煦的春风也吹不展。
钱其睿侧目悄悄瞥她一眼,脑中不觉浮现出与她相识的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年后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接连下了三天三夜,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脚踩上去就“吱咯吱咯”响。钱其睿与一帮朋友在酒楼吃了一肚子热酒出来,被呼啸的寒风一吹,他不由缩缩脖子,拢了拢身上的狐皮大衣,打马往家中赶去。
那马儿驮着他跑了一阵,突然扬起前蹄“嘶”叫了一声,尔后望着路边甩着马尾停了下来。钱其睿定睛一看,雪地上躺着一位姑娘,身上已落了一层浅浅的白雪,一头黑发毫无生气地散落在白雪上。
这姑娘不消说正是霜儿,她那会刚跟着杜元罡来到中原,因不适应气候发起了高烧,出来买药被冷入骨髓的寒风一吹竟晕倒在雪地上。
钱其睿跃下马,俯身上前用手探了探她鼻息,发觉还有气便抱着她进了附近一家酒楼,吩咐店家端来火盆再熬碗姜汤并请来郎中与她看病抓药,忙活了好一阵子。
药灌下去不久,霜儿缓缓睁开了眼,他微笑道:“姑娘感觉可好些了?”
“你是何人?”霜儿虚弱地问道。
“在下名唤钱其睿,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家住何处?”
霜儿看看他,嘴唇动了动,未及说话却又昏昏沉沉合上了秀帘。
钱其睿立在床边细细打量她,只觉那眉眼轮廓看去依稀似曾相识,一种淡淡的、说不出的亲切感觉萦绕在心中。
看了会,他勾唇笑了笑,暗思自已与这姑娘从未见过面又何来什么亲切感?
真是荒缪!
等了一阵不见她再醒来,钱其睿掏出一锭银子交与店家欲离去。走前他又回眸看了霜儿一眼,见她一脸病容孤单单地躺在那,心下竟没来由地升出一股怜惜之情!
半夜霜儿退了烧醒来,明眸慢转,发现他趴在桌上睡着了。她也不去叫醒他,摸出身上碎银看了看,微蹙起双眉,出门时她只带了抓药的钱,却没有银子再付房钱。
想了想,她拔下头上的簪子轻轻放在桌上,拎起药包便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