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头一偏,那暗器带着“嗤嗤”破空声向随后赶上来的人六面门而去———
来不及多想,六王爷一个后空翻,再提气一跃,同时解下身上玉佩朝那枚暗器打去————
“叮咛~~~~~”清脆声后,玉佩摔落在地,跌得四分五裂,而那枚暗器却被斜斜撞落一旁,还在地上滚了两滚。
“姥姥的,发暗器?”人六惊愕地捂住右眼,方才若不是六王爷出手快,及时撞落暗器,他这只眼很可能便废掉了。因从暗器“嗤嗤”带出的破空声就能听出力道不小,显见得那蒙面女子是下了死力掷出的。
“王爷,是只金镯子!”人五拾起撞落在于的那枚暗器高声道。
“金镯子?……莫非方才那人竟是个女子不成?”人六呆了呆,随即凑到人五身边定睛一瞧,可不是个金镯子么?他拿过镯子交给六王爷道:“姥姥的,为了逃命,竟不惜抛出这许多值钱的物事儿。”
六王爷接过镯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眉头紧锁,因这只镯子无论是成色还是式样都非普通宫女所能拥有之物!
此女子到底是何人?
又为何屡屡夜出皇宫?
她究竟想做什么?
六王爷静静凝视着这只镯子,久久不语……
阵阵寒风呼啸,整个京城都沉睡在无边的夜色中,天地静寂无声。
人五拢拢身上棉袄,缩了缩脖子。人六却已不耐了,他跺跺脚嚷嚷道:“王爷,这人已跑了,也无处去追了,俺看还是先回府去,到了府里您再慢慢瞧它中不中?”
六王爷抬眼看看他,又收回目光瞅瞅那只镯子,尔后将其藏于袖中,一言不发地迈开步往前去了。
人五人六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王爷,方才那蒙面人应是女子罢?你说她一个女子半夜蒙着面跑出来干啥?若是个男子,或许偷盗,或许*,一个女子她能干啥?莫非还是个女盗不成?哈哈,俺看她身手倒不错!”
人六一路唠唠叨叨,自说自话,六王爷与人五皆不理会于他。那人五跟他乃孪生兄弟,两人外貌生得几乎一般无二,脾气禀性也相差无几。但人五却不似他这么多话,偏生他嘴碎,只管自已说得快活,并不在意别人是否理会他。
深冬的夜里,三人迎着凛烈的寒风往王府而去……
刀光血影(178)
翌日一大早,六王爷就打发人五跑去刑部衙门找钱其睿。人五去了没多时转来告诉他,钱其睿有公务在身,得两三个时辰后才有空闲过来。六王爷听了便让他去吩咐膳房午时备桌精致的好饭菜,尔后带着人五人六在后园子里练功。
待他们大汗淋漓地回到前院,钱其睿也忙完公务过来了。六王爷接过一男仆递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对他道:“咱们去书房说话。”
他俩在书房落坐后,方才那男仆又砌了两杯茶上来,钱其睿哈哈笑道:“偌大的王府居然没几个人,连端茶递毛巾这等活都由男仆来做,这传出去不知可有人信否?”
六王爷不以为意地勾勾唇角。
“不知王爷今日找我来有……”钱其睿话尚未说完人六就一脸兴奋地闯了进来,“王爷,您快去瞧瞧,外头来了一大帮人,还带了好些东西,说是太后跟皇上赏与王爷的!”
原来昨日夜里叶青去瞧太后,他知道六王爷这一出宫,太后心里定会对他又生出怨念。果然太后见了他,神情言语都淡淡的。自那年六王爷因保小皇帝被他贬去边关后,太后就没对他绽放过笑颜,好不容易这大半年来母子关系缓和了些儿,他不愿再与太后失和,在他心底是渴望亲情的,因此夜间抽空过来看望太后。
太后不咸不淡地与他聊了几句后,忽想起六王爷只身一人出了宫,身边连一个得劲儿的人也没有,眉头一紧,面上便写满忧虑。
她轻叹口气道:“哀家真不明白,为何亲亲的兄弟你要急着赶他出宫?从前你俩是多么要好,凡儿幼时成天嚷嚷着要找你一块玩耍,整日跟你身后,没想到如今大了,你们倒生分了,变得如陌生人一般,怎不叫哀家寒心。”
“母后……”叶青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哎~~~~凡儿一人孤伶伶的住在宫外,一个无有官职又不被皇上倚重的王爷谁会将他瞧在眼里?身边连个可以照顾饮食起居的贴心人也没有,纵贵为王爷有个帝王哥哥又有何用?让哀家好不心痛!”
太后话说得这份上了叶青不得不道:“母后勿须担忧,老六出宫前一天朕便命内务府的人给他找了厨子与下人。母后若还不放心,要不朕明儿再命内务府挑一些太监宫女前去王府供他使唤,母后看可好?”
“如此甚好!”太后点点头,面上这才睛了些,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只是她转念又想到六王爷的婚事,便又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道:“凡儿也不小了,不知为何就是不肯婚配?哀家真是闹不懂是何故?”
“母后放心;朕亦有想到此事;待朕忙过这阵子便给老六指婚!朕定会给他挑个贤淑的王妃,不容他不依。”
“好好好。”太后连连颌首,“抛开皇帝身份不说,你是他兄长,亲亲的同胞兄弟,原该如此关心他才是!别人看了也知晓皇上心中有他。”
早上起床,太后又将自已身边最得力的宫女月季赏了六王爷,打发其随着内务府拨的人一并前去王府服侍六王爷。
刀光血影(179)
太后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