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以前有一个疯狂爱好欧洲历史的朋友,曾经拉着我说了一整天莎士比亚时期的历史,当时我恨不得把她直接废了,现在我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给秒了。
她说过,莎士比亚死后两年,欧洲开始爆发三十年战争,当时她还颇震惊的说,爆发战争的前几年有个神人还成功实施了首例剖腹产,说完就开始摇我的肩膀,大吼,剖腹产耶,这么早耶,好神奇哦,当时我一把甩开她,头也没回的就跑了。
我翻过那一页,揉了揉眼睛,再翻回来,“德丁•;特劳特曼成功实施首例(有记录)剖腹产手术,”这几个字还是好好的标在报纸的左上角,白底黑字,清清楚楚,不是做梦,即使历史有改变,但某些发展却依然顺着历史的脚步在前进。
再过几年或者再过十几年,这里将会爆发为期三十年的战争,三十年啊,可以打跑鬼子4次,可以让一个无齿小女孩长成一名风流妇女,可以让我直接跑进棺材挂在墙上了。
我抖了抖报子,好一阵沉默,这仗要是打到这里来可怎么办呐,我的衣服我的珠宝,我华丽丽的生活啊。
果然,人堕落得一发不可收拾了,想当初我也是个热爱工作讲究积极上进的大好青年一个。
(此文算是架空,某些特定的历史事件也许会延迟或者提早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
第七章
钟声响起,我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墙上的木质古老挂钟,七点整。
拉了拉淡色的丝袜,踮起脚踩进高跟鞋里,我站起来走向全身镜面前,看向镜中的自己,被盘起来的金色卷发上戴着一个小小的蓝色玫瑰礼帽,低胸的礼服在下摆开口处同样绣有蓝色玫瑰,黑色的镂空蕾丝手套只及手腕。
我用手摸了摸太不真实的脸,勾起嘴角,顿了顿,又放下来,总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我从一个平凡的小职工变成了贵族,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奢华。
右手食指勾了勾耳朵上的吊坠,像这样的耳环,估计我一辈子都买不起吧,现在,我什么都有了,珠宝,华服,美食,房子,还有男人,一切的一切,也开始让我沉沦。
我是拜金主义者么?
我是!
这一刻,我开始舍不下现在的生活,这么多年的打拼,只为求一个温饱,有谁知道,其实我真正的父母,在我进入高中那一年就失去了踪影。
那时候就想,什么事情,能比被他们所甩弃更可怕。
他们说,那些战争中的人很可怜。
他们说,那些人需要帮助。
他们说,他们必须去。
然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我天天幻想着,也许有那么一天,我回到家以后,就能看见满桌满桌的菜和坐满人的桌子,我幻想着幸福的画面和温暖的手。
可惜,被幻境堆砌出来的城墙只能阻隔自己的心,它永远都不可能留住幸福的脚印。
那些年来,我什么都做过,扫垃圾,送外卖,刷锅洗盘子,帮人作弊抄作业,按以前朋友说的就是,只要给钱,犯法的事情我都干。
本来因该发给我的慰问金被亲戚以照顾的名义领去了,就留下那么点点来给我交水电费,交完后连买箱泡面的钱都不够,瘦得连胸都凹进去了。
当时我还傻傻的去要来着,那家人的男主人歉意的眼神中带着轻藐,说安乐啊,你父母走的时候并没有留多少钱,就靠我一个人的工资在养活你,我们穷得吃不上肉都要供你读书,现在,你看,小弟也要上学了,这个……
旁边,那家女主人和她那个肥得成个西瓜的儿子,吃着烤鸭和大闸蟹,笑得满眼的嚣张。
到最后连个屁都没得到一个,一天只吃一餐,看到吃的眼睛就放光,整个跟一电筒似的。
熬到那年大学毕业了以后,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请人把那家人的儿子用麻袋套着打了一顿,左腿直接打瘸,到后来好像是动了哪根神经最后导致瘫痪了还是怎么着,我也没去关注了。
现在想,人啊,总会长大,心里那片最疼痛的缺失,却永远都会留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灼蚀,腐烂,到最后,你一碰,它就会天翻地覆的疼。
我永远的想不明白,那些跟他们没有任何交集的人,难道比他们的女儿更加重要?
十五六岁的年纪,还不知道什么叫造化弄人,然后被他们甩弃。
十六七岁的年纪,在我眼里,天还是蓝的,太阳还是暖的,下一刻,我就跪在地上张着嘴巴哭得歇斯底里惊天动地。
二十多岁,我欢天喜地的奔入职场,最后直接黑心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