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五垂头:“草民不敢。”
善宝笑了:“非得以这样的方式你才肯答应,起来罢。”
潘五抹了把脑门上的汗,起身后哭丧着脸道:“娘娘,草民实在不是做总把头的料子。”
善宝脸一冷:“你敢抗旨!”
潘五立马道:“草民不敢,草民遵从娘娘之命。”
善宝得意的哼了声:“这就对了,行了我也饿了,烤肉还是炖肉,快些罢。”
潘五说了声“您稍等”,乐颠颠的去忙活了,高兴,不止为自己终于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更是可以同善宝暂短相处,往林子里溜了一圈,拎了些野味回来,就在屋子前生起了火,把野味拔毛,开膛破肚,拾掇好了放在火上烤,不多时烤熟,请善宝和锦瑟吃了,他自己就继续烤着继续偷偷看着善宝,这样的日子,一辈子仅有这一次,足矣。
吃饱,善宝忽然现浓云四合,大雨将至,忙催促锦瑟:“赶紧下山,迟了恐要淋雨。”
潘五回头看看自己的小木屋,娘娘可不能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但眼看雨要下来,回到雷公镇是不能了,于是对善宝道:“这雨可是快来了,娘娘想下到山脚是不能的,据此不远是白家庄,渔帮大当家白金禄我还是有过几面之缘,娘娘不妨去白家庄借住一晚。”
提及白金禄,善宝也是有些日子没见他,不是想念不是惦念,就是想见他,仿佛白金禄是自己压在箱底的一个旧物,偶尔看看,只是一种情怀。
锦瑟却想起祖静婠来,提醒善宝:“姐姐让祖百富身陷大牢,祖家人想必是恨透了姐姐,白金禄可是祖家姑爷子,白家庄不去也罢。”
善宝嗤声一笑:“祖百富罪有应得,祖静婠虽然在事理上不机灵,料她也不敢将我怎样,快回济南了,雷公镇,长青山,还有太多的人,此后的年月里我只能回忆,还是去看看罢。”
她做了决定,锦瑟便不再多言,由潘五前头带路,三人直奔白家庄而来,估摸着十几里的路程,天黑时便也到了,于庄子前向守卫的庄丁喊话:“告诉你们大当家的,说我善宝来拜访。”
庄丁从瞭望台上伸长脖子来看,随后道:“等着。”
噔噔跑回庄内,不多时返回,庄门大开,不仅仅有庄丁,更出来些丫头婆子将善宝三人拥了进去,到了白金禄的住处,于门口立着素服的花蝴蝶,似乎也在恭候善宝。
这女人招摇惯了,方圆百里都知道她这诨名的由来,喜欢浓妆艳抹,更喜欢大红大绿,突然改了素服,善宝心里咯噔一下,赶着问:“白大当家可好?”
花蝴蝶不知善宝同苏摩之间的事,却知道善宝是皇后娘娘,忙屈膝见礼,然后手朝里面一指,红着眼圈道:“娘娘自己进去看罢。”
此时里面隐隐传来呜呜的哭声,善宝大概猜到了什么,拔腿而进,绕过垂着珠帘的月洞门,就见祖静婠扑在躺着的白金禄身上,哭得正伤心,听见脚步声,祖静婠回头来看,见是善宝,颇感意外,木然的跪了下来,冷冷道:“民妇参见皇后娘娘。”
善宝手一拂:“起来罢。”
眼睛看去炕上躺着的白金禄,见他双目紧闭,一副濒死之状。
“他,怎么了?”
善宝边问边抢到炕前,抓起白金禄骨瘦如柴的手扣在脉搏处,然后,心一点点下沉,自己并无回天之力,所以白金禄命不久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