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仿佛太宰治在书中写下的那样,时间倒退回了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过的时候,按照太宰治的记忆中那样按部就班的逐渐往前流逝,就如同过往重现,一切重来。
太宰治跟着森鸥外一起去了森鸥外的小诊所,看着森鸥外在那间窄小而又充满了消毒水的气味的诊所中为来来往往的人看病。
只不过这一次的太宰治并没有再试图去每天自杀──他的命是中原中也救下来的,在和中原中也重逢之前,他并不允许自己就这么死去。
终于到了有一天,森鸥外开始每天提着自己的医药箱出门,很少留在了诊所之中。
太宰治清楚他已经接下了先代首领的单子,并且正在筹划着一场谋杀。
果不其然,就算太宰治已经不再自杀了,他身上天生所带的黑暗的气息依旧引得森鸥外选择了他作为最终的证人。
太宰治出奇地配合,他冷眼旁观着森鸥外轻而易举地用手术刀杀死了先代首领,又看着森鸥外在自己的证明之下稳稳的做上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这个位置。
太宰治也自然而然地加入了港口黑手党,如同前世一般的恐怖的名声在整个黑手党中逐渐流传。
太宰治每天都在计算着日期,眼见着自己和中原中也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天一点一滴的拉近,平日里死寂而沉默寡言的少年在回到房间之后,每天晚上都梦到了心中所念着的橘发少年。
“中也……”太宰治看着日历上被自己所圈出来的一个日期,轻轻的呢喃,“我们就要见面了……”
记忆中的那一天终于到来,果不其然,森鸥外再次派他出去,去调查擂钵街所出现的有关的异象。
只不过这一次森鸥外所打着的理由并不是去调查“荒霸吐”相关的传说,而是去调查莫名就死而复生的先代首领。
太宰治并没有把这一点小差异放在心上,他冷着脸从森鸥外那儿接过任务,但心中的情绪几乎是飞跃着的。
“你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广津柳浪看了一眼这位年纪轻轻就已经前途无量的少年,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别人的情绪变化。
“对啊。”太宰治笑眯眯的,丝毫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愉悦,“因为我就要见到一个人了。”
“你和他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吗?”广津柳浪有些诧异,毕竟在港口黑手党中,就几乎是从来没有见过太宰治对任何人有什么好颜色,太宰治也从来没有表示出自己还有亲近的人。
广津柳浪想了想,最后评价说:“那他一定是个很有趣的人。”
“当然了呀。”太宰治笑得很放肆,眼睛中第一次闪现过某种可以称为轻松的情绪,“中也那个家伙,向来就是我所见过的最有趣的人了。”
片刻而短暂的交流之后,广津柳浪和太宰治便都沉默了下来了。毕竟两个人还在出任务,如果一定要来说在组织中两个人的关系也并不是很熟悉,只是广津柳浪一向都和组织里的成员能搭得上话,此刻又恰好见到太宰治不同于常日的反常的情绪,所以才会问上几句。
太宰治很显然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想法,一整个任务途中,他嘴中都在哼着古怪而轻松的小调──很显然,这对于他来说是美妙而值得期待的一天。
就是这里了吧。
太宰治站在一条小巷里,拿起电话,拨通了不远处广津柳浪的号码。
就是在这里,当他和广津柳浪正在通话的时候,中原中也将他一脚踹进墙里去的。
“喂?有什么发现吗?”太宰治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但是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事情而兴奋地跳跃。
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中原中也给施了咒语,否则对被一脚踹进墙里这种痛苦而又丝毫也不美好的事情怎么会这么期待。要知道太宰治可并不喜欢疼痛,也自认为并没有受虐狂这个倾向。
“有一点点。”广津柳浪凝重的声音在电话对面响起,“根据我所追寻到的痕迹来看,先代首领的行动一直有些古怪,他似乎并不具有自己真正的意识……”
太宰治无聊的,几乎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广津柳浪在电话中逐一分析,心中却忍不住纳闷。
……中也那个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来?
要知道等着自己被一脚踹进墙里这件事情可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大概就是这么多了。”广津柳浪终于结束了话语,“具体情况还要等我们先汇报给首领,我看今天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我们也可以收工回去了。”
这下,太宰治确确实实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上一世这个场景并没有发生过,在自己还和广津柳浪通着话的时候,中原中也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并且强行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电话。
可是现在……
都已经就要收工回去了,中也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