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乡的学科竞赛又要开始了。
老师们都挖空心思,猜测今年能考哪些内容,加班加点地准备着。
张其华是个意外,他有练油坊,又有夯机,农村里盖房的又多,随便接几单活,就比他的工资要多。
他依然按部就班,有时忙不过来,就向学校请假,表面上他过的舒服自在,其实他心里苦着呢。
因为彩礼风波,瘦猢狲女婿拂袖而去,虽说难堪,但张其华是大肚之人,看的很开。
天下男人千千万,又何必在瘦猢狲一棵树上吊死!就连黑牡丹也说,“死了张屠夫,照样吃褪毛猪。”
黑牡丹不在乎,但张其华在乎,他一面夯地,一面去各村物色女婿。
没人请他夯地,他也骑着自行车到处溜达,为的就是找个有钱的女婿。
这天,兰花花没课,她在家帮着照顾生意,因为麦子即将成熟,镰刀,草帽很是吃香,几乎脱销。
由于今年风调雨顺,麦子长的好,鞭炮也跟着沾了光,那些地多的村民,看到沉甸甸的麦穗低下了头,收割时总是不忘点挂鞭炮庆祝一下,表达心中的喜悦。
马大庆忙着拿货,招呼客人,兰花花抱着咿咿呀呀的小草垛,负责收钱,两人忙乎的不可开交。
下午的时候,人少了,兰花花做好了饭,两人才端起饭碗,就听见门外一阵拖拉机的响声。
张其华拎着一沓油条走了进来。
“老张,又有工程了?又挣大钱了?”马大庆说。
“你是买镰刀还是草帽?”兰花花问。
“草帽,镰刀我都不买,我来求你个事。”张其华一笑,把那沓油条朝兰花花面前一放。
这弄的兰花花很吃惊,她弄不明白张其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其华叹了一口气,“我啊,就是拉磨的毛驴,瞎操心的命,还不是为了我那宝贝闺女山杏。
你说,长的如花似玉的一个人,要是嫁给一个二混子,成天没吃没喝的,岂不愁死?”
“女婿该物色好了吧?哪个村的?”兰花花问。
“咳,别提了,物色好了,也不上这儿来了,我寻思啊,我女儿长的这么好,又贤惠又能干,这十里八乡啊,用棍子扒拉着找,也没一个配的上我女儿的。
兰老师,大庆,你俩操操心,你看城里有没有合适的,帮个忙?”
原来,张其华是让帮忙说女婿的。
“没问题,老张,这太容易了,包在我身上。”马大庆连连拍胸脯。
张其华拍了拍马大庆的肩膀,“好,我的好兄弟,哥就把这事托付给你了。
你是个实诚人,你办事,我放心,事成之后,我一定请你去翠仙楼喝两杯。
只是这事啊,咳,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成了仇,你说这闺女,在家老是闹腾。说我赶走了她的瘦猢狲丈夫,你说气人不。”
一听这话,马大庆就笑,“没什么,只是缘分未到。缘分已到,好事来到。”
张其华听了,十分满意,临走时,还不忘回头来了一句,“说到做到哈,千万不要食言。”